又一片枯黄的落叶从枝头飘落,缓缓落向地面,院落里的石板地上,已堆积了不少黄叶。这短短的两天,王家发生了如此之多的变故,没有人还去理会那些树叶。
王春萍的闺房里乱七八糟,被王景翻了个底朝天,所有的物件都被翻找出来,胡乱堆在地上。
王景翻找得满头大汗,用袖子在额角擦了一下,嘴里嘟囔着:“怎么就是找不到呢?她到底藏哪儿去了?”
妻子舜英猜测道:“会不会藏在白露那儿,因为那儿才不容易被怀疑到?”
王景托着下巴沉思片刻,点点头,“有道理,我们去找找看。”
两人迈着急匆匆的脚步,一前一后走出王春萍的闺房,把那堆了一地的杂物抛在了后头。
王家西面角落的柴房里,隐隐从门缝传出了鞭打与惨叫的声音。
柴房里阴暗狭小,四处密布着灰尘,脏乱比莲儿先前所住的杂物间更甚。柴火都被堆去了一角,腾出一片脏兮兮的空地,一个浑身血痕的身影蜷缩着趴在空地中央,衣服被打得烂出一个个窟窿,头发也披散了下来,凌乱不堪。若不是她的身子还有微微的呼吸起伏,简直跟乱葬岗里捡出来的死尸没什么区别了。
“春萍,我再问你一遍,晏儿的凤舞九天真品,你到底藏于何处?”面前,响起嫡母赵澧兰恶狠狠的声音。赵澧兰坐在高贵的椅子上,俯视面前蠕成一团的王春萍,逼视着她。
王春萍微微抬起头,面上满是灰尘和血污,说话已经有气无力了:“你真的以为我就是真凶吗?仅凭莲儿的几句所谓证词?”
“少啰嗦!”赵澧兰身旁的两位嬷嬷上前,两脚踢在王春萍身上,踢得她在地上滚了一圈,“叫你回答你就赶快回答!到底藏哪了!”
“将真品交给皇上,说不定晏儿还有救。”赵澧兰的眼中透露着一线希望。
“若不交出来,不光是老爷跟大少爷要完,整个王家都要完了,你就不为钱姨娘想想吗?”静姝在一旁急促道。
王春华也急得直跺脚,“你怎么那么笨,你仿制降头壶,这可是滔天大罪啊!你以为这样就能报复哥哥了吗?到时候,就连你自己的命、钱姨娘的命、春荷、春艺的命,统统都要搭进去!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王春萍趴在地上,面上惨然一笑,有气无力道:“你说得没错,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难道你们都没长脑子吗,那一把降头壶,虽是赝品,但仿真程度必定相当之高,否则大哥怎么可能没有检查出来,甚至就这样献给了皇上还未发觉呢?仿真程度如此之高的一把壶,我怎么可能制得出来?大哥平日里都不让我们进制壶室,就算我能找到时间偷偷溜进去,也呆不了多久时间,随时都可能被发现,如何能照着原样仿制出一把赝品呢?”说着,她瞪起血红的双眼,指甲在地上抓出几道印痕,咬牙切齿道:“一定是莲儿,只有她才有这个机会,昨天有一整天的时间制壶,而且是堂而皇之的在工坊里制壶,根本不用担心会不会被人发现。呵呵,其实就算是在平日里她悄悄溜进制壶室也不会有什么,就算被大哥发现,她也完全可以谎称自己是来打扫卫生的,不像我,出现在里面就会被怀疑。莲儿,一定是她,她在说谎,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诬陷我!”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