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议论的王昭仪刚坐步撵回到自己的云锦殿,就发起了牢骚。
“三公主三公主,满嘴的三公主,一个奶娃娃不会说不会笑,有那么值得上心吗?以前陛下最疼的可是我的芊琬,宁贵妃这个贱人,抢了本宫的恩宠不说,还生下女儿来和芊琬争宠,如今她都骨肉分离了竟还不知道收敛!”王昭仪气急,一路往内室走一路将沿途的细软全扔到了地上。
宫女馨儿看昭仪虽气急,但并没有失控到闹出更大动静,便知昭仪还没完全失去理智。
“娘娘您扔也扔了骂也骂了,消消气,为别人气坏身子可不值。”
“馨儿,你说,这个贱人家世不如本宫和德妃,生的也是女儿,凭什么她得尽了陛下的恩宠?凭什么她的位份一升再升压到本宫和德妃头上?凭什么?”
“娘娘您息怒,俗话说登高必跌重,您等着看她从高位跌下那一天吧!”
昭仪把一晚上憋的火气卸了出来,心头不那样堵了,可想想还是不服气。“她怎么会跌下来啊?她多得意啊!有陛下的恩宠,又生下女儿晋了位份,怎么会跌下来?”
“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知道你读的书多,这会儿就别显摆了!什么风必摧之?这风从哪来啊?德妃今晚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一副窝囊相!皇后一向端着贤良淑德的架子,贵妃又对她恭恭敬敬的,她才不会冒着得罪陛下的风险去收拾宁氏!”
“娘娘忘了是谁把小公主送走的吗?”
王昭仪恍然大悟道:“太后?是啊!太后这次倒是坚信司天监的预言,把宁氏的小女儿送离长安,但这次也让她老人家与陛下之间有了隔阂,估计短时间内她不会再弹压宁氏了。”
王昭仪又气馁地锤着榻上的软枕。
“太后做的已经够了,其他的就要靠咱们,贵妃性子一向软弱,咱们再推波助澜一下,她自己就不攻自破。”馨儿含有深意的一笑。
王昭仪这才想起来晚宴前交代给馨儿的事,“对了,都给气糊涂了,你今晚可探听到宁氏的消息?”
“奴婢听从娘娘的吩咐,等陛下从云霞殿离开之后,便偷偷前去找到了奴婢的同乡,就是那个负责给贵妃煲汤的小云。小云说,自从送走了小公主,贵妃娘娘便一直茶饭不思,整日守在三公主的身边以泪洗面,不仅身体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连精神也日渐萎靡。小云还说太医给开的药贵妃也是吐出来的比喝下去的多,太医现在只能开了几幅药膳,给贵妃慢慢调养。”
王昭仪双眼微眯,“本宫原以为她只是产后身子虚,听你这么说她还真是垮了。”
次日清晨,刚吃过早饭的大小姐宁清宵,独自坐在自家花园中的石凳上等待着。在饮完了第二杯茶水之后,丫鬟阿柯才提着一个竹篮踏入园中。
“小姐,找到了。”阿柯将竹篮放在石桌上,掀开了竹篮上盖着的白布。
“啊?”清宵满含期待地凑过去,却在望了一眼篮中的小猫后,露出失望之情。
篮中的白色小奶猫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又调整姿势继续睡去。
“怎么找了只白色的?那先生不是只养黑猫吗?送了那么多还是没有他中意的,这可怎么好?”清宵说。
阿柯凑近了一些,说:“奴这几天去专门打听了关于魏先生:他祖籍不详,于五年前来到长安,买下了一座生意惨淡的酒楼,悉心经营之后才有了今天的兴旺茶楼。大家都知道魏先生消息及其灵通,对于魏先生的出身却没有人清楚。只知这位魏先生,没有家室无儿无女,自从到了长安就过着安逸闲适的生活,若说有什么爱好,也就是常去西市看看那里贩卖的宠物,却不像咱们城东的达官贵人那样爱养鹞鹰,每次去只问老板有没有不一样的猫儿。”
清宵对阿柯带回来的消息十分满意,这位魏先生的做派确实异于他人,自然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
“西市的王掌柜说,魏先生前两年看中的都是黑猫,于是每次都事先选了黑猫来让魏先生挑选,但魏先生近半年都是失望而归,没有再能入魏先生眼的黑猫了。”阿柯说。
“所以你就选了只白的?”清宵不敢置信地问。
“奴猜想,魏先生选不出来黑猫,可能是最好的黑猫已经在他那了。其实魏先生并没有说过只喜欢黑猫,那是不是王老板和我们一样,看魏先生那里都是黑猫便先入为主的认为他只喜欢黑猫。”
听完阿柯的话,清宵陷入了沉思,“你说的也有可能。”
“奴还向几个卖鹞鹰的老板打听,问他们客人一般会挑选什么样的鹞鹰,得到的答案是相同的,他们都喜欢与众不同的。所以奴推测,魏先生喜欢的猫也一定是和别的猫不一样的。”
“那这只白猫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呢?”清宵对这只白猫实在没有兴趣。
阿柯把小猫从篮子里抱了出来,小猫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打量着惊醒自己美梦的二人。
“啊!”清宵惊讶地叫出了声,“它的眼睛,怎么会?怎么一个琥珀色一个是蓝色的?太怪异了。”惊讶地说。
“王老板说,这只猫是番邦的商人带来的,本来有四只,但因为水土不服,其余三只都死了,只剩下这一只。”
“这样啊!”清宵思索了片刻,终于赌一把:“就它了!我们现在就去茶楼。”说罢,便带着阿柯提着竹篮风风火火地赶往兴旺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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