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大阵一启,整个悬空岛就如同不存了在一般。这不仅是肉眼的不可见,即便用灵识探查,也只觉悬空岛所在之处乃是空空荡荡一片。

业途灵身处其中,却没有什么感觉。他游走在祖师殿堂,听衰剑讲着那过去的事情。

蜀山派的创派祖师是古蜀国第一任帝王蚕丛氏的手足兄弟,为蚕丛氏扫平益州一带出了不少力气。那时中原正好处在大禹治住了水患、舜帝禅位给大禹之时。

蜀中也有无边水患,蚕丛氏遂命蜀山祖师入中原请大禹入蜀治水。并许诺,若大禹能治蜀中水患,蚕丛氏也将蜀帝王之位也禅让给大禹。

大禹对蜀中政权并不感兴趣,他初掌大位,忙着建立自己的威权,视蜀山祖师为无物。

后来又遇上乔山轩辕帝陵崩毁,大禹强夺轩辕剑,蜀山祖师终于心灰意冷回了蜀中。

然则入蜀之后,蜀山祖师却又发现蚕丛氏被鱼凫氏篡了政权。

鱼凫氏以蜀山祖师的妻儿做威胁,要他弃剑归隐……于是,世上就多了个蜀山派。

衰剑一脸微笑,道:“也是自那时起,修士就逐渐脱离朝堂。禹深中权柄之毒,若修士在朝堂中与他分权,定要被他所害。果不其然,禹最终将帝位传给了其子启。以家天下代替禅让这场大风波,起码置了两千修士于死地。我蜀中要好一些,直到鳖灵帝时期,才开始父死子继的家天下。

然则天道轮回,报应不爽。鳖灵帝的子孙传了十一世,就被秦之惠文王所灭。那时道门正盛,他的势力也随着秦人深入蜀中。蜀山派就此与道门多有交流,我蜀山补全了道门之剑道,而道门则传了蜀山许多法门。这悬空岛上的护法大阵,就是道门高手帮着筹建的。”

“那儒门呢?”业途灵听的两眼发光,道:“儒门跟咱们的恩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衰剑续道:“蜀山派与道门订交不久,就逢孟轲中兴儒门。儒道在那时节水火不容,我蜀山自是站在道门一方,就此与儒门有了嫌隙。再到后来,道门自身分裂出了个法门。法门荀况,又将法门与儒门整合,搞出了一套外儒内法的教义,从此儒门大盛,道门再难撄其锋。

待到后来,另一个曾显赫一时的墨家被儒门逼得远走东海,道门独木难支,不得不与儒门和解。他们这一谈和,就苦了我蜀山派了。不过咱们手中长剑尚在,又何曾怕过他儒门?这许多年的对头当下来,我蜀山还不是一样兴旺?

再之后就是天罡前辈将儒门出世一脉带入蜀中,这就是完完全全的登门踏户行径了。义剑、问剑两位师伯自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师父那时尚幼,也跟在后边摇旗呐喊。这一斗,就斗成了蜀山派与书台书院之间的仇怨,其他儒门反而有置身事外的意思。”

业途灵叹息一声,道:“咱们以前可以跟整个儒门斗,到如今却只能跟他的一个书院斗。这其中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为何蜀山衰败得这般迅速?”

衰剑叹道:“蜀山派的基础剑术分了两路,一路是御剑术,一路是气剑术。在某一段时间内,门中男子修炼御剑术,女子修炼气剑术。于是门中又置白帝城别院,专门留给女弟子居住。再后来气剑术一脉开枝散叶,居然自成一个藏剑门。那咱们就只好改名为御剑门了,对外两派就合称蜀山派。

一百多年前,御剑门出了变故,以至于很多剑术心法都未能传承下来,如今他们已是势微,恐怕跟一般的二流派门也差不了多少。”

“女子修行气剑术?”业途灵一愣,道:“可是少天也修习了气剑术,难道他也是个女子?”

衰剑微微一笑,道:“剑之一道,并无男女之别,所以男子也是可以修习气剑术的。至于祖辈为什么会有那样一个习俗,如今已是不可知。”

业途灵点点头,道:“说起男女之别,我就想起了颜鸿仪那婆娘!师兄,你早点把她娶过门调教一下吧,那婆娘实在是不懂礼数,完全不顾男女之别,老是拧我的耳朵。若不是念及她是你的意中人,小爷早就跟她翻脸了。”

“你才多打点,算哪门子男人?”衰剑先是哂笑一声,又正色道:“颜姑娘性情端庄,若非你惹怒了他,她又怎会惩治你?她身为教谕,管教你乃是天经地义。即便是义剑师伯回来了,也会赞同她的所作所为。今后听话些,莫再惹她生气了。”

业途灵最怕别人叫他听话,衰剑谈到此处,他就眼珠子一转,嬉笑道:“师兄,似你这般成天在门中苦守着,便是一百年也休想将教谕娶回来。要不……小弟就给你安排安排?”

“你先管好自己吧!”衰剑起身向门外走去,临出祖师殿时又回头道:“祖师殿正中那个蒲团下边就是传法殿的通道,你趁着这段时日,好好研习下门中的御剑术。”

衰剑走了,业途灵就没有待在祖师殿面对一群灵位的心思。他走到正中的蒲团之前,恭恭敬敬地给历代祖师磕了几个头,祝祷道:“各位祖师爷爷,你们一定要保佑师父的元神平安归来,也要保佑问剑师伯平安度过归返之劫。弟子跟少天才这么点大,若是没了师父可多惨啊!等师父回归,弟子定给你们塑上金身,就如同庙里的大佛一般气派。”

祝祷完毕,业途灵搬开蒲团使劲在地面敲了敲,地面传来的声音瓷实,不像是有通道的样子。

业途灵心头纳闷,暗道:花熊师兄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边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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