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旁边的沈氏一扫先前的示弱姿态,立马变得强硬起来,抢先一步护住宁如珍,对着宁如玉怒目而视,“你不能这样欺人太甚!”
“我这算什么欺人太甚?我这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宁如玉挑眉,讽刺地看了沈氏一眼,宁如珍是她的宝贝女儿,她宁如玉就是一根草,宁如珍可以肆无忌惮地给她下毒,她宁如玉就不能用同样的方法惩罚宁如珍,哪来这样不公平的道理,简直可笑。
“珍儿好歹是你的妹妹,你这惩罚也太狠毒了。”沈氏说着就从地上站了起来,顺便伸手把身旁的宁如珍也一同拉了起来,义愤填膺地指责宁如玉心狠手辣。
“那你怎么不说五妹妹当初给我下毒的时候也很狠毒,甚至比我更加心狠手辣,完全不顾念姐妹情谊,我这也不过是把她用过的法子还给她!”宁如玉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
“我们走!”沈氏自知理亏,强辩下去也是自己无理,可又舍不得宝贝女儿受苦,气恼之极地拉了宁如珍就走。
徐氏微抬起头,美眸里暗藏着一丝怒意,待沈氏母女俩刚走出两三步,转头给宁如玉道:“婷婷,待会等你父亲回来,我就去把事情真相告诉他,让他请族里的长老来评理,顺便我也回威远侯府一趟,把你外祖母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他们都请过来给你做主,哦,对了,武安侯那儿也要去说一声,你好歹是他御赐的未婚妻,这事儿他也是有权利知道的,等他们都过来了,自会替你讨回公道,你说这样好不好?”
宁如玉嘴角往上一勾,眸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暗道她娘可真厉害,姜还是老的辣!双手抱住徐氏的胳膊道:“娘你说得甚是。”
闻言,正在往外走的沈氏蓦然停住了脚步,眉头深锁,如果她就这么走了,刚才付出的一切都白费了,可是侧头看一看身旁的女儿,娇美可人的小姑娘,她怎么舍得让她去喝有毒的汤?沈氏万分纠结。
而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宁如珍突然挣脱了她的手,转身跑回去,对着宁如玉恨声道:“你要我喝有毒的汤,我喝就是了,是不是我喝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是。”宁如玉干脆利落地道:“你只要喝了,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
“那好,我喝!”宁如珍忽然挺起胸膛,似下定决心一般,大声道:“希望你记得你说过的话!”
“当然。”宁如玉挑眉道。
“珍儿!”沈氏赶回来,心疼万分地把宁如珍抱进怀里,对着宁如玉急切地道:“我替她喝,让我替她喝!”
徐氏闻言轻轻一笑,却笑意未达眼底,讥诮地道:“我说大嫂,这都是她们姐妹之间的事情,自然用她们姐妹自己的法子去解决,你我就不要掺和了吧!”
宁如珍听得此话,挣脱沈氏的怀抱,昂着脖子道:“我自己喝就自己喝,一人做事一人当!”
宁如玉盯着宁如珍看了一眼,真想夸她一句好用魄力,如果不是跟她有杀身之仇的话,她都想给她鼓掌了!
后来沈氏跟宁如珍两个又扯了几句闲话,宁如珍坚持要自己解决此事,沈氏无奈同意,这些便不再赘述。
宁如玉抬手招丫鬟碧莲到身边来,对她低声耳语了几句,碧莲领命转身而去,过了片刻,端来一碗味道难闻的汤。
汤水黑漆漆的,夹杂着一股怪味道,刺鼻得很,碧莲端着汤还没走近,宁如珍就忍不住用帕子捂住鼻子,皱着眉头一副想要夺路而逃的模样。
宁如玉看到她那样子就好笑,挑眉讥讽道:“刚才是谁说要一人做事一人当的,现在汤来了,五妹妹还是趁热喝了吧。”
“我来喝。”沈氏连忙要去拿,却被宁如珍拦住,“我自己喝。”说着就从碧莲手中将汤碗抢了过去,憋着一口气,仰头就把碗里的黑色浓汤喝了下去。
那黑色的浓汤喝在嘴里倒没有了闻到的那股刺鼻难闻的苦涩味了,好在汤碗不大,能装的汤水也有限,宁如珍三两口就喝完了。
将手中的汤碗往旁边一丢,再也不看一眼,宁如珍用帕子一抹嘴角的黑色汤汁,傲气地看向宁如玉道:“这事就算完了吧?”
“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可以走了。”宁如玉也不想再跟宁如珍和沈氏纠缠,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我们走。”沈氏扶起喝了浓汤的宁如珍,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和怨愤径直离开了漪澜院。
只是两人到了外面,宁如珍被傍晚带着寒气的凉风一吹,忍不住就打了个哆嗦,好冷,一股凉气在她的肚子里钻来钻去,就像是有一条凉冰冰寒沁沁的蛇在她肚子里来回爬动一样。
“娘,我肚子不舒服。”宁如珍皱着眉头捂住肚子一张脸蛋儿泛着惨白,冷汗从额头上滑落下来,万分难受道:“好像有个东西在肚子里面钻来钻去。”
“别怕。”沈氏用帕子给她擦脸上的冷汗,柔声哄着她,“我们马上回去,娘马上叫人去给你请大夫,一定让大夫帮你把毒解了。”
“我,走不动了。”宁如珍浑身发软,肚子又难受,一阵一阵发疼,完全没有力气再走了。
“那我们在这里歇一歇,我叫丫鬟回去拿软轿来抬你。”沈氏焦急地抱着宁如珍在路边的一块假山石旁边坐下来,又急忙吩咐丫鬟回去芙蓉轩拿软轿。
丫鬟连忙答应一声去了,沈氏留下来照顾宁如珍,只是宁如珍喝下去的那碗汤药效发作得很快,不过片刻功夫,她就再也忍不住了,张开嘴哇地一声大吐特吐出来,接着肚子也痛得如同刀绞一般,宁如珍痛得双手捂住肚子弯下腰去,借此缓解一下疼痛,然而还没喘上两口气,身子突地一个颤抖,就控制不住地便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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