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找那个扳指。”吕纂从身后叫住苍粟,“它好像不是你的东西。”
“等你找到之后再来问我。”苍粟说完,头也不回,大步跨了出去。
吕纂望着她离开时那潇洒的背影,纤细决绝,和一年前的如出一辙。
书房内,房晷往笔搁上添了几支上好的宣笔,又去整理那些被放乱的册子,“盼了一年了,主子最终还是把夫人给找回来了。”
“盼了一年?你怎么看出来的。”
在门口倚坐着的仁玉,正用白布仔仔细细擦着手中的匕首。
房晷“主子的心思……”
“房晷”还没等房晷说完,就见一身锦衣玉带的持扇公子,兴冲冲地来到书房门口,一脚跨过仁玉,进了房门,“那小丫头回来了”
房晷看着一脸夸张表情的梁添衣,茫茫然点点头,“表公子怎么知道”
梁添衣撑开折扇,扇了几下,脸鼻明显抬高了一点,“看表哥那春风得意的样子就一切都明白了。”
仁玉歪头,“他哪里春风得意了?”
梁添衣“啪”一声收了折扇,用它直指仁玉的脑袋,“仁玉,你脑袋瓜里整天装的都是什么呀”
仁玉一脸莫名其妙,“这关我脑袋什么事?”说完霍然起身,闷闷地离开了。
“……”
“……”
午饭过后,苍粟回到子衿阁睡午觉,吕纂则一直埋头在书房。
梁添衣非要在吕纂看书的时候扒着他问东问西。
“你在哪里找到嫂子的”
“嫂子为什么同意回府”
“她能回来你是不是特别高兴”
“还有……”
吕纂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伸出手一把用书堵住了梁添衣咄咄不休的嘴,“够了,我看书,你……”他象征性的看了看门口,“出去。”
梁添衣推开堵住自己嘴的书,一屁股坐到旁边座椅上,无趣地玩着茶盏盖子,“表哥你好没意思。”
见吕纂不理他,他便开始自说自话,“这一年来,你把府里的下人几乎都换了个遍,不就是怕有人谈起关于那丫头事儿吗?”
“我哪里……”
“你以为这样就能忘了,结果还不是一见到她就把她带回来了。”
“我那是……”
“表哥你就是个心口不一的家伙,福儿说的真没错,你就是一根筋,不,你不仅是一根筋,你还是榆木脑袋自己的心思自己都不知道,还号称卧龙城第一聪明人呢,我看你还是早点让位算了,省得以后犯病的时候再吓到别人。唉,这世上什么事情最可怕无非就是喜欢上一个一开始讨厌的人,或者是讨厌起一个一开始非常喜欢的人。表哥,你说你是哪一种?”
吕纂拿着的书许久都没有再翻一页,他就这样低着头,垂着眼帘,静静听着梁添衣的唠叨。
梁添衣说了这么一会儿,突然觉得有点口渴,端起茶盏仰头大饮了一口,本想继续说,可谁料刚把茶咽下,一股剧烈的疼痛自腹中传来,他双手捂住肚子,哎呦叫了一声。
这时吕纂才缓缓抬起头来,冲着梁添衣温和一笑,“涸藩里的草纸快没了,你最好自己带点过去,省得我还要向上次那样派人去给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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