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一排排大雁整齐飞过,不是那么密密挨挨,保持着一段距离,将彩色太空点缀得错落有致。

“我这样做,并没有觉得自己错了。”钟不浅再次开口“就算心里再难受再愧疚,也不觉得我做错了。”

苍粟凉凉瞅了她一眼,没有立马接话。而是找了个还算干净的石凳坐了下来,将脚随意搭在一边的木桩上,懒着语调道“既然你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那我倒有点好奇,父亲的死该针对的是唐孝楚,为什么要牵扯上他的儿子”

钟不浅闻言怔了一怔,落下长密的睫毛,“唐大雨吗?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苍粟轻哼一声,“你觉得你自己是不是个坏人”

“是。”她应声答了,没有一点犹豫。轻抿嘴唇,抬起脸来将苍粟直直望着,眼里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那抹天真,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冷漠,“但那又怎样?你不照样没将我绳之以法吗?”

“是没有绳之以法,但是你也许会遭到报应。”苍粟眼带笑意,似是寻常玩笑一般,“你问我为什么放过你,你说错了,我放过的是唐大雨。”

钟不浅闻言,有片刻呆愣,缓过神来之后,怔怔往苍粟跟前走了几步,“你说什么?”

“你觉得唐大雨为什么会那么清楚你的杀人过程”

“你……”一霎间,钟不浅全身僵得像一块石头,脸上唰一下变得青白。

苍粟依旧一脸悠闲的坐在那里,眸若清泉却厉厉含威,“因为他亲眼看见了。”

……

牢房里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

唐大雨屈膝坐在草席上,背靠着冰冷的墙面出神,脑海里闪过的全是那夜的血与风……

蜻蜓山上,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从山顶上流下来的雨水,在各个小道上汇集成一条条溪流。

一个佝偻的身影,用手挡着头顶上,在雨中极力奔跑,模模糊糊有些狼狈。

很快,那人看到不远处有一座没有门的茅屋,便一路小跑冲过去,躲在了屋檐下。

“赵管家,我家公子说有事找你商议。”钟不浅不知何时出现在赵和莱身后,谨着身子给他行了个礼。

赵和莱被吓了一跳,异常警惕的转过身来,见到是钟不浅之后,才稍稍有了放松,“哦,我认识你,你是唐府的丫鬟。”他边说着边用袖子擦拭脸上的雨水,“唐公子吗不知他找老奴所为何事”

钟不浅轻轻摇头,“到了您自会知道。”

她话音刚落,突然一阵强风吹来,拌着一道闪雷,刹那间,狂风大作,黑云布满了天空,紧接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滴转变成豆粒大小,从天空中打落下来,打在茅屋上发出阵阵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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