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奴才叫陈庆。”陈庆跪在地上,垂着脑袋,江池知晓古代的尊卑有多分明,微微闭眼,“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庆子。”

“是。”陈庆站起身,恭敬的站在旁侧。

“我有点饿,殿内有什么吃的。”话音刚落,陈庆蹭的跑了出去,一会儿便没影了。

江池此时精神的很,昨晚虽然发了热,却是近段时间以来他睡得最好的一夜,在寺庙时硬邦邦的几乎毫无温度的被子与不断肆掠的寒风,江池都有点佩服自己的体质,没死是他的幸运。

江池缓缓拱起身子,尽可能的不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绕是如此,疼的江池面目扭曲。

翟煦进来时看见的便是供起来的被子,小小的一坨,在偌大的床上格外显眼,江池听到声音,以为是小庆子带回了食物,咧着嘴伸出脑袋,看见是翟煦的瞬间,江池整个人砸在床上,“嗷。”

沉重的声音在冷寂的殿内回响,江池捂住脸,他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

“去唤太医。”陈立一怔,出了门。

翟煦走上前,掀开被子,江池试图装死,被翟煦无情揭穿。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朕是洪水猛兽,让你这般忌惮,嗯?”微微挑起的尾音,带着浓厚的威胁味道,江池的脸因疼痛愈发显得苍白,“没有,绝对没有。”江池摇头,眼角有水珠滑落,翟煦的手按在江池落肩膀,“别动。”

江池听话的趴在床上,熟悉的湿润感与疼痛感传递,江池擦了擦眼睛,绯红的眼角配上暗含水光的眸子,隐隐带着勾人的意味,翟煦一只手捧住他的左半边脸,“江池,江跃嫡子,怎么会进入围场。”

危险的气息传递,江池的身体绷紧的厉害,殿外传递的喧闹声响,翟煦不慌不忙,“紧张什么,朕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明事理?江池低垂着脑袋,根本不敢看翟煦,在这里,翟煦就是王法,如何开口,他才能让他接受。

幸亏,太医换药为江池拖延了时间,直至盖上被子,江池脑子还是有点混沌。

太医退了下去,一时之间,又只剩下江池与翟煦,翟煦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带着一丝等待猎物主动上钩的恶趣味,“心里在想怎么糊弄过去。”

江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下意识的点头,恍然想起自己所说的话,整张脸在瞬间皲裂,翟煦忍住即将翘起的唇,“江池,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诛九族?”江池眸底的慌乱骤然消散,化为沉寂的恨意,清澈的眸子染上阴暗的色彩。

“那便诛九族。”

江池抬眸,与翟煦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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