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鸣走在滂沱大雨之中,离开了待了两年多的地方。获得自由之身后,经过一阵亢奋状态之后,陈鹤鸣的内心渐渐的平静下来。就这么走啊走啊,雨水冲刷着陈鹤鸣的身体,地上留下了一路的血水。一直走出去好远。
天亮后,大雨终于停了,陈鹤鸣找到一座破庙,作为暂时栖身的落脚点。走到一汪小水洼边想要洗把脸,这一汪水清澈见底,这时陈鹤鸣才注意到自几已经不是本来的面目了。身上的衣服沾满了鲜血,脸上也是。
陈鹤鸣苦笑了一下,脱下自己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衣服,浆洗干净后,又把自己打理了一下。在破庙里找了一些木头点起一个火堆,把衣服烤干。
然后将火浇灭,打了个哈欠,走到破庙的神龛前的供桌了躺下盖上衣服睡了起来。陈鹤鸣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长,梦里他正与母亲吃饭,和父亲在院子里躲着猫猫,听外公讲着自己年轻时的经历。可突然间,画风一转,一群身穿黑衣蒙面的强盗闯进了家里,母亲倒在了血泊中,父亲被砍掉了头颅。
陈鹤鸣躺在贡桌上,双眼之中寖着泪水,大声喊到“爹,娘,不要……”忽然一下子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又做恶梦了。与其说这是梦,不如说这是陈鹤鸣脑海深处难以忘却的记忆。折腾了一晚上,早就饿了,陈鹤鸣将银子拿出来,取了一块最小的,拿在手中掂了掂估摸着大概有几钱重。
然后将剩下的银子包好,找地方藏了起来。财不露白的道理陈鹤鸣还是知道的。带着碎银子走出破庙,闻着空气中飘散着的泥土的清香。精神也好了许多。走到一处村落里,买了些吃食带回破庙中。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无忧无虑的日子过了没多久,有一天陈鹤鸣在外面吃完饭,回到破庙,发现自己栖身的破庙已经被一群叫花子占据了。
原本以为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离开,于是陈鹤鸣就在附近等着。可是连续好几天这群叫花子都没有离开的迹象。终于瞅到机会,陈鹤鸣偷偷走进破庙,来到自己藏银子的地方,打开一看,结果银子不见了。四下翻找怎么也没找到。陈鹤鸣知道,银子现在肯定被那群叫花子带走了。
现在的陈鹤鸣已经身无分文。树挪死人挪活,陈鹤鸣选择了离开。漫无目的的走着,如同一个孤魂一般。从此陈鹤鸣又过上了走街串巷,沿街乞讨的日子。运气好,碰到好心人,会讨到一些残羹剩饭,运气不好就只能饿肚子。并时常遭受别人的白眼,谩骂。实在饿的受不了了,陈鹤鸣也会去偷一些东西。
而一些孩子也经常拿着石头木棍追着他打,嘴里喊着“打怪物,打怪物……”,那个时候他都很羡慕狗,毕竟狗还有人喂呢,也不会被人追着打。直到有一天,他好不容易要到一点吃的,回到了临时的家,一座小土窑。进去之后看到,平时自己躺着的草窝里此时正躺着一个浑身血污的人。
那人睁开眼睛,表情是那样的痛苦。当时把他吓了一跳,那人给他要水喝,然后陈鹤鸣拿起自己的破碗跑到河边给那人端水喝。他一连跑了十一次。当时他心想,这个家伙可真能喝。喝完最后一碗,那人放下碗,仔细的打量着陈鹤鸣,然后说道,“想不到,你这个小乞丐心肠还挺好的。”
从那天起,那人就躲在他那座连狗都不去的养起来伤来。平时也和陈鹤鸣聊聊天,问道:“小乞丐你叫什么名字。?”陈鹤鸣回答“陈鹤鸣。”“陈鹤鸣,”这名字不错。你多大了?”
那人接着问道。陈鹤鸣回答“马上快九岁了。”那人垂着头嘴里低声说道,“要是我儿子还活着,也应该这般大了。”看到陈鹤鸣身上的伤痕问“这些伤是怎么弄的?”陈鹤鸣就告诉他说是被人追着打的。那人听罢,微微的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接下来的日子里那人经常从身上掏出一些银子来给陈鹤鸣,让他去买一些药,和一些酒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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