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他们两老乡谈了一些对改革开放政策的看法后。然后梁老师把话题转到我身上问:“黄文,你在自学日语上有什么困难,你可请教钱院长,他可是日本通,在日本留了十多年学的。”
“小黄同学,你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你,你不用客气,可直接提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钱院长笑着问我。
我于是把带来的那本道爷的手札和那本我以前跟道爷学医时的笔记作业本包着的手札本从茶几底下取了出来,我掀到早已褶好那处,指着道爷用繁体写的那段有关人误食“癫菌”毒蘑菇的抢救方法,由于他在论述中用了很大篇幅的日文写,这让我无法看懂,我估计钱院长是留日学医的,应能一目了然。
钱院长教授接过我递他的那本道爷的手迹,认真地看了一会,然后解释给我说:“这两页日文所写的意思是人误食毒蘑菇后,出现的迷幻,癫痫主要症状是由于视神经,脑神经,心律震颤所造成,其中最为严重的伤害是视神经,里面还提到,误食毒蘑菇后,最有效的抢救方法是及时催吐,并施以洗胃,如果时间超过7个小时,则会造成人体肝脏的巨大破坏,直至导致肝脏萎缩,文中说到他曾用过多种西药及汉方古药,时间超过7小时而未洗胃中毒者,即使不死亡,但其后遗症也非常严重,终生丧失自理能力。”这两页日语的意思大体是这样,钱院长对我说后继续说:“其中还论述到教人如何判定所采蘑菇是否有毒,最简单而有效的方法是在煮蘑菇时,同时放一小把新鲜采拔的葱条同煮,烹煮一分半到两分钟后,捞起葱条,如发觉葱条整株变黑,则是毒蘑菇,绝对不能吃。”
“哦!原来是这样,谢谢你了。“我听后表示感谢。当我试图接回那手札时,钱院长好象有点意犹未尽,他翻了一会这手札,好像并不急于递还给我,对里面的内容看了近二十分钟后,他忽然问我:“小黄同学,这本东西是用二战时日本陆军军医总部统一印制的文笺写的,然后用线装钉起来的,你这本手写本子是谁的?你是从哪里得到的?你能否可告诉我。”
“啊!老钱,你看看这上面那些手迹好像我们在哪见到过,而且显得十分熟悉的?”我正要回答钱院长的问题时,他夫人叶教授拿着我那本道爷批改过的作业本看了一大会后忽然对他丈夫喊叫。
“小黄同学,你说说你这两本东西是从哪儿得到的?尤其是这本线装手写本,我估计肯定是有人送给你的,你可不可以对我说说?”钱院长这时脸色好像与刚来时大有不同,对我再次问到他刚才已问过我的问题。
“这是我的东西啊!至于是谁送给我的,这与本子的内容没什么关系吧?我的目的是想弄清楚那两页日文的意思,现在你给我解释清楚了,我也就满意了。其他的事我也不敢多打扰了。”我说完,便伸手想取回作业本及那手札。但这院长夫妇不但没递还给我,而且钱院长还反而把它放入了他夫人带来的那个手袋子里。收好后钱院长对我说:“这两本册子暂借我用一下,你的梁老师在此,他可作证见人,我绝对不会遗失或存心想谋取了这两本东西的,请你放心,我拿回去对照一下笔迹,一矣对过,我必立即奉还你,请黄文同学放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只得默然了。
钱院长夫妇的奇异举动,坐在我身旁的梁老师夫妇这时也感觉到他这老乡,钱院长夫妇的举动有点异常,他默默地抽着烟说:“老钱,是不是这两本册子里面有什么秘密?如果真有什么秘笈,不要独吞啊!“梁老师半开玩笑地对钱院长夫妇说。
“是发现了一些东西,但不是什么秘笈之类,我俩发现这两本册子上的字迹与我夫妻当年在日本东京大学医学部留学时的一名日本著名医学教授的笔迹极其相似,而且他有一段话,似乎是我俩佬在刚进入东大医学部时那名教授所写下的一段话一模一样。虽然时过已几十年,但这段学医的开篇话语,我两夫妻始终能详熟于耳脑。我是想借你这位学生的这两本小册子回去仔细核对一下我以前从日本带回国的那些旧文稿资料,与曾教授我两夫妻的那日本东京大学的医学教授的笔迹是不是同一人所写而已,别无其他目的。”钱院长解释说。
“那你就不要浪费时间和精神了,我老实告诉你吧钱院长,这两本东西上面的笔迹是出自两个人的,其中一个就是我本人在少年时期跟我师傅学医时所写,另一位是我师傅给我批改作业、笔记时所写的,他与你所讲述的什么日本东京大学的什么医学教授是不沾边的,因为教我学医术的是一位寺庙的老道爷,这下你明白了吧?!”我对钱院长夫妇照直说了。
“什么?是一寺庙的老道人?喔……!黄文同学,你可不可以说得详细点?比如这位道爷师傅的年纪有多大,他的身材有多高,以及他的来历,他姓什么,叫什么名字等情况跟我们详细说一说……?好吗?我改日请你到我家吃饭,我们交个朋友,你说可以吗?”钱院长听完我的话后好象更感兴趣,连珠炮般继续问我。
这时不但我感到蹊翘,连坐在一旁的梁老师夫妇也顿感诧异,不知这钱院长夫妇为何见了这两本小册子表现出如此不同寻常的异常神色。
我见此状,只好将那十多年前,我与二胖李侯墩仔四人,因学校停课失学,为生产队放牛,最后与道爷相交相识,跟他在神潭寺庙学医术的情况简单地对钱院长及他夫人说了。
“喔!原来是这样,哪除了这个手写本,你的师傅还有没有留下其他东西给你?比如照片啊什么的。”钱院长继续问。
“……这个好像……好像……没有了……,因为我和我的少年同伴跟他学医时间只有两年左右时间……至于他那时的年纪有多大,我们从没问过他,因为我们觉得没必要问这个东西,而且我们知道,问师傅的年龄,姓名,来历等,不是徒弟的本份,他能招我们为徒,并管我们的吃喝,我们就谢天谢地了,因为哪个年代,我们的生活都很苦。我们哪时与他相处,我们只称他为道爷师傅,至于他的来历和姓什么,叫什么名字我们一概不知道,更没必要问过他这类与我们跟他学医无关的事。但我记得他那时教我们医术时,他盘结的头发都已经差不多全白了,个子也就像我现在这样高吧!他不胖,身材偏瘦削型,脸孔国字型偏长方状,嘴巴左面上腭有一只牙齿有点歪,但不是很明显,只有他开心时大笑才能见到,至于照片,由于我们那里是偏僻山区,更没有照相馆什么的。”我迟延了一刻,缓慢地说,我这时已觉察到钱院长夫妇是有目的询问我,但我对他夫妇毫无了解,我不可能忘记了我拼命自修日语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我更不会轻易把我知道的东西轻易全盘泄露给他夫妇。因为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我不经意地暴露了我和李侯商定的的计划,那我十余年的“能持”承诺,岂不是白费心机?所以,以我现时的社会知识我知道不可轻易泄露自己已隐藏了十余年的秘密,以免导致出现不必要的麻烦,为此我搪塞了钱院长的一再追问。
“从这笔迹和开篇的那段话,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确定,这两本册子的手迹是有善谷上源教授的,尤其是这黄同学十多年前的这本跟他学医时写下的开篇宗义,我敢说他与我们在东京大学医学部善谷上源教授所写给每个新生的这段话是一样的,其那部份笔迹也是同出一人,我特别记得的是,善谷教授写那个繁体的汉字“医”字,下面那个“酉”字,他习惯地写得很小,他为此曾对我们中国学生说过这个“酉”是中国古代盛酒的器皿,酒对人宜小不宜大,这才符合医学要义。但至于这手札怎么会落在黄同学手上的,我们就不明白了。”钱夫人叶教授有点茫然地说。
“嘟嘟嘀……”楼下传来三声轿车的鸣笛声,钱院长看了表说:“九时多了,小陈司机来接我们了,我们改日再谈,我们先回去,小黄同学,你有空到我那里玩,我还有些事情想与你详细交谈。”钱院长说完便起身与梁老师夫妇告别,闵老师示意我装他带来的烧鹅拿到钱院长车上。我于是与梁老师一同下楼送钱院长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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