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殊一愕,喃喃道:“我倒没想到这层。”
“所以,不光明不正大的赌注,应该无效!陈大小姐,你说呢?”范昭得意起来,笑嘻嘻看着陈慧殊。
陈慧殊脸色有些苍白,道:“那你想怎样?”
“再赌过,十番胜负。”范昭盯着陈慧殊的秀目,一字一字道。
“好。如果十番棋后,胜负仍未定呢?”
“再加三盘。”范昭得计,喜形于色,暗道:“朝夕相处,我不信你不会爱上我。”
“秋儿,泡上香茶,我与少爷决战十番。”
“是,小姐。”
“慢。”范昭道,“殊殊,我身体刚刚恢复,此时不宜决战,且容我些时日。另外,你须得助我恢复脑力。”
“怎样助你。”
范昭眼珠一转,见书桌边有一张瑶琴,道:“这几日来,身心疲累,若能聆听佳人琴音,怡神舒脑,定可事半功倍。”
陈慧殊道:“琴有七不弹,闻丧者不弹,奏乐不弹,事冗不弹,不净身不弹,衣冠不整不弹,不焚香不弹,不遇知音者不弹。我怎能抚琴与你。”
范昭道:“琴者,雅器也。然,能治病救人,神农氏亲尝百草,以善感天。小姐洁身自好,何必囿于一器哉!”
陈慧殊偏着头打量一下范昭,道:“你变了,范家少爷以前不是这样的。”
“哦,那是变好,还是变坏?”
陈慧殊略一迟疑,摇头道:“弄不清,你似乎长了见识,但是言行却少了规距。”
“我若洗心革面,从新做人,你会原谅我吗?”
陈慧殊娇躯一颤,珠泪滚了下来,垂下螓首,轻声道:“不知。”
“看你,又哭了。”范昭上前,抬手欲拭去陈慧殊面上的珠泪。
陈慧殊急退一步,道:“不可碰我。”
范昭轻叹一声,默默无语。
“小姐,还抚琴吗?”秋儿问道。
陈慧殊点点头。
瑶琴,相传为伏羲氏所造,取树中良材梧桐的中段做成。其树必高三丈三尺,截为三段,上段声音太清,下段声音太浊,只有中段,清浊相济,轻重相兼。后再把此木漫在水中七十二天,择吉日良时,凿成乐器。最初,此琴有五条弦,外按金、木、水、火、土,内按宫、商、角、徵、羽。后来,周文王添弦一根,称为文弦,周武王又添弦一根,称为武弦。因此,又称文武七弦琴。
江南烟雨,如水墨泼染,一湾绿波,一叶扁舟,笛声过,桃李杏红,谁家牧童?琴音清婉幽远,似烟云含怨,如细雨带愁。范昭不识古琴,却听懂了琴音。一曲终,文弦忽断。范昭道:“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殊殊,我明白你的心意了,无论十番胜负如何,你还是你。”
范老爷立于后院,听着清清琴音,默默问青天:“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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