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遥不堪其辱,于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作为反抗。

其实跳出来之后她就开始浑身都难受了了。阿遥很少离开过水,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哪怕她是可以化作人形的,可是因为她懒,维持人性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她习惯在水里,离了水,总觉得四肢无力。

尽管她如今没有四肢。

不过,阿遥并不后悔,她到现在鼻子下面还是那鱼饲料的味道,如影随形,真是太可怕了。她要是不反抗,让这公公以为自己喜欢饲料,那以后就没得清静了。

萧翎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闹剧,无动于衷。好在福公公反应快,立马蹲下来将阿遥托在手上。左右打量了好久,见她动也不动,更是吓坏了。

“小祖宗唉,您就别闹了,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啊。”

福公公心急之下又将阿遥丢到了水里,谁想,刚入了水,那锦鲤又跟来劲儿似的蹦出来了。这是铁了心地要求死啊。

福公公都快给它跪下来了。

他不像萧翎,对这条鱼冷漠地很,从来不惯着。在福公公眼里,这鱼就是救命的药,作践不得,就算作践的那个是它自己也不行。

最后,还是萧翎开了口,道:“你去给它换一盆水来。”

福公公不曾多想,下意识地听从萧翎的话,慌慌张张地抱着盆子出去了。他心里急,半点没耽搁,没一会儿就抱着盆子回来了,里头还灌了满满一盆子的水,放到桌上的时候还撒了许多。

福公公这回不敢碰阿遥了,还真怕给碰坏了。

萧翎走过来,拿了旁边的帕子,略带一丝嫌弃地包着阿遥的尾巴,伸出两指捏着,将它从地上拎起来,扔进水里。

这次,阿遥不再挣扎了。她虽见不得萧翎那臭脸以及那脸上明晃晃的嫌弃,但好赖还是因为他才换了水。要不然,阿遥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真的缺水至死。

福公公放下了心,到这会儿子也看出来这小祖宗这般是为了什么,因此再也不敢给它喂什么鱼饲料。

“这小祖宗,嘴巴还真挑。奴婢选的可是京里最好的鱼饲料了,寻常人家想买还买不到呢,它却连沾都不想沾一下。这么挑,也不知道该给它吃什么好。”

萧翎闻言踱着步子取了一块糕点,照例扔到水里。扔完之后,还拿了另一个干净帕子仔细地擦拭了手指。

福公公在那儿看着哭笑不得,道:“王爷,您知道它不爱吃这东西怎么又扔了。”

福公公还想在笑话王爷两句,没成想,这次那小祖宗竟然张口吃了。吃的不多,一块糕点只还剩下半块儿。可这锦鲤只有这么大的个头,吃这么多算不错了。

“奇了怪了,明明早上还嫌弃来着,变卦变得这样快。”

萧翎静静地瞧了阿遥好几眼,末了,又拾起一块糕点,直直地砸向锦鲤头上。它虽准备避开,可是动作慢了些,还是让糕点从它身上擦过去。这次它没有像之前那样气的快要跳起来,反而默默地受了,还上前闻了闻那糕点,仿佛是闻出了这块同之前的味道不一样,尝了两口。

萧翎还想再试一试,可是看到那鱼没精打采的样子,缓缓地放下手。

“你扔一块下去。”萧翎同福公公道。

福公公得了吩咐,取了一块放到水里。

阿遥没有管他扔的那一块,甚至连闻都没有闻,小模样,高傲地很。

福公公看笑了:“王爷您瞧,它还知道看人下筷呢,您给的,哪怕是扔到它身上的都会吃,奴才给的它就理也不理。”

正是这样,才更奇怪。萧翎知道这鱼不待见自己,兴许它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对着他的时候总喜欢反着来。现在这样,却像是一种隐隐地讨好了。

萧翎坐下来,点了点桌子吩咐道:“让今儿守门的侍卫过来一趟吧。”

福公公行了礼,立马就退下去了。少顷,今儿守在院子里的侍卫过来了,萧翎一见到他们边问道:“今儿院子里可出了什么事了?”

几个面面相觑,而后,下午捉了白猫的那个侍卫跪下来道:“回禀王爷,下午并无别的事发生,唯有一只白猫误闯了院子。”

“白猫?”

侍卫回道:“是的,王爷,那白猫原本是表姑娘的爱宠,寄养在王府里。可是看守的丫鬟没有看牢,让它混进了院子里来。属下见到它的时候,那猫正想闯进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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