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的威压忽然狂暴而出,沈伊站稳了脚步,急速跃出。

挥掌打向旁侧,排山倒海的掌风令人屏息。

不过一瞬的功夫,待到众人反应过来,沈伊与虹已然消失了踪影。

许何尘将佩剑收于剑鞘,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迹,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

刚刚在刺入那人胸膛时…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偏了些许,又没能深入。

那人能不能活下去,许何尘不想考虑。

看着手中的令牌,许何尘嗤笑了一声,随后紧紧的攥紧。

魔教孽障,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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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伊抖着手把药粉洒在胸口,也不管血有没有止住,便将纱布层层的缠上去。

一点都不疼,一点都不疼…

催眠一般的碎碎念着,身体却还是由于疼痛打着颤。

本人为什么如此苦逼!

下一世说什么也不演这种戏了!

感觉到身侧人的动静,沈伊微微侧过头去。

虹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那人的眼泪。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虹并非全无意识,他听到了那两人的对话。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笑出声来。

同门相杀,不知公子作何感想。

他不能更不屑于明白公子对于所谓师弟的保护。

伸出手去,还带着血迹的手指触碰上了那人脸上透明的液体。

虹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竟是迷茫的。

就像曾经无数次,那人挥开了他的手,目光冰冷。

看什么看!没见过疼哭的啊!

“……公”虹出口的声音是沙哑的。

沈伊打断了他的话。

“虹。你在此养伤,莫要回魔教。”沈伊笑了出来,脸上的泪痕未干,“几日过后,魔教必将覆灭。”

虹看着他,不发一言。

“我这便离开,想必…再不会见面了。”沈伊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胸口隐隐透出赤红色,他看着虹,目光平静,“江湖之大,自会有你安身之所。”

沈伊的话就像是在诀别。

虹攥住了他的衣角,目光怔楞。他好似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何种表情,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心里的情绪是什么。

他只知道,他讨厌这种感觉。

“不要走。”虹几乎是脱口而出,就像是懵懂的孩童,直白的说出脑海中的想法,“公子。”

沈伊低下头,看着虹的面容,却更像是透过他在看某个人。目光中冰冷不再,有的只是柔软与温和。

“他回去了。”沈伊的笑容很浅,眼眶却再度微红,“我便心安了。”

我不需要温暖。

我只愿他不要体会寒冷。

永远都不要。

当年漫天雪花下,穿着单衣的少年,便是用这样的表情说出了誓言。

虹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直到衣角在手中滑落,他才好似回过神来,看到的却是那人离开的身影。

虹下意识的站了起来,身上的伤被上过了药,受损的经脉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痊愈。

他迈动了脚步,却半跪在了地上。

他的目光依旧是茫然的,看着那人一步步离开。

在那人的身影消失时,虹忽然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感觉涌入胸腔。

有点…疼。

从魔教中长大,年少时为了修习易容,毁去半张脸。在承受着一刀又一刀的剧痛时,他也未曾有过如此感觉。

虹低下头,看了看身上被细细包扎过的伤口。

半响,他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重新看向那人离开的放下,虹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闪过的是毫不掩饰的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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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冲天,兵器碰撞的脆响与刺鼻的血腥味融为一体。

沈伊穿着一身黑色,面巾下是勾起的嘴角。

终于是最后一场戏了!

赶紧演完收工!

箭羽擦着肩胛划过,沈伊侧头看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了某个相当欠抽的面瘫脸。

死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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