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婴宁径直上了电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路上,她的心跳怦然。

关上门,她背脊紧紧地贴着房门,闭上眼,听着自己不断放大的心跳声,夜婴宁缓缓地牵动嘴角,带出一抹笑靥。

对付宠天戈这样的男人,不能太顺从,也不能太强硬,认输和逞强之间,只隔一线。

她一直知道,宠天戈对自己挂心,绝大多数是因为赌气的缘故:在他身边穿梭的美女何其多,若真的只是空有一张脸,自己根本无法在他的心上稍作停留。

手心里还捏着那枚信封,夜婴宁缓过神来,原来,她一激动,离开时竟将它攥在了手中。打开封口,她抽出里面的红色请柬。

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宠天戈的朋友,自然也是人中龙凤。结婚是一个人一生中的大喜事,这种有钱人家的阔少,自然也不能免俗。

金箔绣制的新人名字,在灯光下熠熠闪光,夜婴宁看完后仔细收好,放进了抽屉。

没有女人不期待自己穿上婚纱的那一天,和爱人一起接受来自亲朋好友的祝福,是莫大的幸福。

她却实在不知道,自己当初同周扬的婚礼是怎么样子的了。

中午的插曲,并不能让只要进入工作状态就心无旁骛的夜婴宁受到太多的打扰,她在专业的画板上已经将作品的手绘雏形做了出来在舞台灯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舞者静静地舒展双臂,她浑身上下只有耳垂和裙摆是充满光晕的,绽放着宝石斑斓的色彩。

夜婴宁为天宠地产新楼盘开幕式做的珠宝,正是一对耳环,红宝石钻石群镶,犹如少女的一颗心。

少女的热爱,最为永恒和纯粹,而这,难道不正是恋爱的感觉吗?

退后一步,摘下眼镜,夜婴宁歪着头,欣赏着画板上的草图,微微点了点头。

等她把所有的资料录入,存档,做好密码之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才有些愕然,原来,已经这样晚了。

今晚,睡在哪里呢?

回家是万万不可能的,夜婴宁无法再经历一次昨晚的噩梦了。她下定决心想要离婚,但,军婚难离,这是事实。

而另一方面,夜家人至今还不知道周扬的隐疾,无论是夜皓还是冯萱,都对这个女婿十分满意。在他们眼里,周扬年少有为,且成熟稳重,在军中是名符其实的一等人才。

夜婴宁叹了一口气,她能深切地感受到周扬身上散发出来的暴戾之气。

或许是身体上的自卑,让他整个人敏感又多疑,如今他似乎认定了她在男女关系上不检点,若自己真的提出离婚,反倒会被他倒打一耙。

一时间,夜婴宁心头无比纷乱,手机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

“夜小姐吗?”

这声音,太熟悉,夜婴宁没来由地瑟缩了一下。

因为时差的关系,林行远在欧洲学习时,每天等他能够抽出时间打电话给叶婴宁,都是国内凌晨三四点钟的光景。

那时的她,往往刚结束一天的工作,明明一秒钟就能昏睡过去,还要装成刚刚醒来,免得他起疑。

夜婴宁沉默了几秒钟,没有出声,那端的男人似乎不大确定,又问了一句。

“是我。”

她叹息一声,用手肘支着头,轻轻地揉着酸胀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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