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媛的店铺开张了,没有什么仪式,也没有什么人捧场,只有那个小和尚来了。
昨天晚上买簪,今天又要买什么呢?陈媛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是因为哪家小姐而还俗?
她没那么嘴碎,只是问道:“小和尚,今天要买什么呢?”
“我已经还俗了,就叫我浮石吧!”小和尚揉了揉头,显然很在意自己释家通称。
陈媛媛笑道:“好的,那就叫你浮石公子吧!”
浮石觉得这样称呼也不错,那便这般称谓吧。想起今日的来意,道:“我见姑娘店里无名,可否让我提个名?”
提出这个请求,浮石又觉得自己唐突,但也就仅此做法,才能更接近她,他只好低着头,等待着审判。
陈媛媛倒没有什么抵触,反而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因为自己的店铺还没有取名字,正好可以起一个。而且浮石之前是个沙弥,佛法再怎么差,也比自己强,起的名字,自然比自己好。
她从店铺里拿出一块木板和笔墨,递给浮石道:“小女子就谢过。”
浮石大喜,纸笔就在木牌上写着“三生斋”三个字,笔迹虽有浮躁之气,却不无秀色之姿,正楷与行楷之中,可以看出平时经文抄得不少。
陈媛媛默念着这三个字,“三生斋”是何意?
浮石笑道:“女为悦己者容,即见美人,三生石前三生守候也当愿意。”
陈媛媛口中喃喃道:“三生守候,那该有多么深情啊!”
她不敢言爱,不敢说情,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太虚无,又太缥缈。
郎君是什么,不能说奢望,至少现在根本没有打算。
而在此刻,她心中微微松动,情,是什么?爱,又是什么?
脑海里一片空白,而后缓缓浮现出一张冷酷的脸,是赵一痕……
我慌忙摇了摇头,拿起一个簪子道:“多谢浮石公子,这个名字,小女子很是喜欢,公子字迹也相当公整秀气,小女子无以为报,便将这簪子赠与公子,还望不要嫌弃!”
浮石将木板当做牌匾,挂在了房檐之后,接过簪子。
簪子,对于他是无用的,昨晚买簪子,不过接机接近她的理由。而此时不接过簪子,就要用谎言去弥补,这是犯戒,哪怕现在还俗了。
“姑娘,不必客气,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说。”
陈媛媛笑道:“尽管说!”
“敢问姑娘芳名?”
陈媛媛一愣,不过萍水相逢,名字什么的,就是隐私了。不过浮石几天前,还是个和尚,自然有佛堂戒律管束,因而定是个好人。
所以她并无戒心道:“小女子姓陈,名媛媛,叫我陈姑娘即可。”
“陈姑娘……”浮石攥着簪子,口中喃喃自语。
而此时的一幕,早已被周围游客看到了,一个和尚,穿着俗家衣裳,在给一位店家老板娘写牌匾,这样的一幕,在任何地方都是无比怪异的,因而当牌匾挂在房檐时,店铺周围自己聚满了人,对着牌匾的字品头论足。
“嗯,我觉得这比张秀才家的字好看!”
“跟我家相公的字有得一拼,虽然我家相公写的是草书,但也非常好看!”
“嘁,你可拉倒吧!那草书,你认得了吗?跟我那相好的字有得一拼才是!”
“嘁,就你那姘头的字,跟鸡抓得似的!”
你一言,我一语,污秽不堪的语言和隐秘的道德底线逐渐显露出来。
陈媛媛震惊地听着这些闲言碎语,真没想到,世间女子还有如此不要脸的!
“咦……这步摇好漂亮啊!”突然一个女子惊讶道。
“咦,真的耶,老板,这几两银子啊!”
陈媛媛有些欣喜,喜得关注点可算是回来了,更是她们对自己眼光的认可。
“六两银子!”
“哦……”那名女子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放下了步摇,接着就跟旁边的女子一起走了。而旁边的人一听价格也纷纷离开了。
本来门庭若市,现在门可罗雀!
陈媛媛懵了,自己哪里说错了吗?六两银子,有错吗?
浮石见人都要走完了,连忙拦住一位女子问,“怎么就走了呢?”
那女子白眼一番,不屑道:“才六两,一看就是是个假货!”
“便宜是假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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