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刚从苟府回来的醉竹立刻迎上前来行礼。

“起来吧。”从安忙将她扶起,醉竹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从安的手,站到了萧允辰身侧。

从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恶狠狠地瞪了眼站在一旁的萧允辰,若不是因为顶着萧允辰的壳子醉竹怎么会这样对她?“醉竹,家里现在怎么样了?”从安一边走入殿中一边问。

“回皇上的话,苟府一切安好。”醉竹不卑不亢的道。

得,用萧允辰的身子她是别想从醉竹那得到什么好脸色了。从安悲哀的想。

“娘娘,奴婢已经让人为您备好了晚膳,您打算什么时候用膳?”

“就现在吧。”从安想都不想便回答。

醉竹都不看他低声应和“是,皇上。”

那皇上二字分明是加重了语气的,就连萧允辰都能听出这话语中的怒气来。

用膳的时候从安甚至一直都能感受到一股冰冷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这样的视线弄得他浑身难受。

“咳,醉竹啊!你也去食些晚食吧。”从安艰难的开口“不用一直在这里候着。”

醉竹看了萧允辰一眼见后者没有反应才微微的行了个礼“奴婢告退。”

见殿中没了宫人萧允辰再也忍不住爆笑出声,这么长时间来从安从未见过萧允辰笑的这么开心过。

“笑个毛线啊!”从安恨恨的开口。

“你这个小婢女也太有意思了吧?”萧允辰好不容易止了笑幸灾乐祸的看着从安。

“若不是她把我当成了你,我又怎么会被她这样对待?”从安默默地在心里盘算着,一定要找个机会将这件事告诉醉竹,一来如此不必被醉竹如此对待,二来还可以让她帮自己看着萧允辰。

“行了,等会儿你找个机会出去吧。她怕是有话要对我说。”萧允辰笑着补充。

“分明就是有话要对我说。”从安冷冷的看着萧允辰默默地补充“你态度好点。”

萧允辰笑笑,说实话他还是挺好奇这个丫头会想对从安说些什么,不过见从安这副模样似乎料定了那丫头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从安慢慢的起身,随意找了个沐浴的借口,给萧允辰和醉竹留了足够的时间。

从安这一次在汤池子里泡了许久,直到泡的身上都有些发白了才磨磨唧唧的起身穿衣。

刚走到屋中从安便注意到了不对,面色阴沉的萧允辰坐在床铺上,手边还有个盒子。

见她进来,醉竹行了个礼便慢慢的退了出去。

“醉竹跟你说了什么?”从安坐到萧允辰的身边,脸色也是很不好看。

“没什么。”萧允辰将手边的盒子给她“这个是夫人留给你的。”

从安睫毛微颤,将盒子接过抱在怀中。

“夫人的丧事已经办好,入土为安,你也能安心了。”萧允辰接着道:“苟府现在还算安稳,你二哥和管家将府中上下安排的很好。”

从安气结,她就没有听到过这么混账的话,什么叫入土为安她能安心了?

“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从安忽然不想见到萧允辰。

萧允辰似乎也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从安,难得的顺从从安一次将这间屋子留给了从安。

萧允辰刚走出屋子便不由自主的长叹一口气,醉竹的那番话他并没有完全复述给从安听。

“夫人一直都在记挂您,一直强撑着一口气想要等着您,却没有等到。”醉竹皱着眉头一字一句的说的话似乎印在了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娘亲。从安默默地抱着那个盒子,她苟从安也是个没有娘亲的孩子了。

这样呆怔了许久从安才慢慢的打开手中的木盒。

抓周宴上穿的衣裳、泥人儿、小沙包、掉了毛的毽子、磨得光亮的木剑

一桩桩、一件件回忆涌上心头,这些回忆有的连从安自己都记不太清了,娘亲却替她收着,存的好好地,直到娘亲知道自己保管不下去了才将这些回忆送到她的手上。

从安将这些东西一一拿出放在手中把玩,每回忆一件事便多了一丝痛苦也多了些许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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