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甄家等大家族离开之后,吕布也就无心和其他人说什么了,只是对张辽吩咐道:“将我们收到的粮食进行登记造册,然后把钱财全部拿去洛阳城米市换成大米,能换多少换多少,只要价钱在石米千钱之下,我们照收,当然价钱还是越低越好。”

“一旦价钱超过石米千钱,那么我们就不需要老老实实的去收了,某可以允许你带着麾下的士兵去震慑一下他们,要是他们还不识趣,可以强行抢粮,顺带着发一些给城中的百姓。”

“不过你记住了,除非超过石米千钱,否则我们没有必要动用武力,毕竟人家米商经营也不容易。”

张辽恭敬地说道:“是,末将明白!”

顿了顿,张辽又忍不住说道:“将军实在是高瞻远瞩,前些日子便命令守好几座城门,不允许除平民百姓之外的人通过,今日便见得成效了,没想到困扰我军最大的粮食危机,将军早就已经想好了解决方法。”

吕布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这些富商世家还真是有意思,居然在付出了出城费用之后,还赠予了我军大笔的钱财,不愧是商人世家,眼光居然放的这么长远。”

张辽看了看摆放在地上的钱财和粮食,咧着嘴巴笑道:“这完全就是因为将军的实力强大,他们看在将军身上有利可图,所以不惜现在以小代价在将军身上押注,等到将来才能够有更大的汇报,这不就和那清河崔氏二兄弟一样吗?只是他们押注的筹码不一样罢了。”

吕布诧异地看了一眼张辽,哈哈一笑,说道:“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文远居然将这件事情看的这么透彻,还知道这些商人世家和崔氏二兄弟都是在下注,不得了!不得了!”

张辽有一些窘迫地小声说道:“将军这是在笑话属下了,属下好歹也有一点头脑,还是会思考事情的。”

张辽这个样子越发地让吕布忍不住发笑,他虽然有时候心狠手辣,但是在对待自己人的时候,都是非常和善并且宽容的。

且说离开了洛阳城的糜家众人,糜芳骑在马上,身边跟着一些仆从,财大气粗的糜家,将所有的伙计和仆从都按照三石一人的价格带出了洛阳城。

糜芳的身边是一个年老男子,一看就是管事的人,此时在糜芳的耳边问道:“二爷,您凭空赠予吕布十万钱,划得来吗?这些可不是小数目啊。”

看来这个老者的地位也不低,对于他的问题,糜芳还是笑着回答了。

“怎么划不来,不过区区十万钱,就是二十万钱,今日我也给了,光是在并州境内自由行商的便利之处,就不止十万钱,似并州这种大州的自由行商权,哪里是十万钱能够换来的,也就是今时今日吕布处于上升期,故我等只需要付出如此少的钱财便可。”

老者对这个道理是熟知的,他点了点头,不过脸上还是担忧的神情,忍不住说道:“可是二爷,这吕布此前声明不显的,谁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的人,要是日后他反悔今日允诺之事又该如何。”

糜芳毫不在意地说道:“反悔又能如何?不过十万钱而已,也就当做下了一个赌注罢了,只要赌对了,莫说是十万钱,就算是百万钱,千万钱都能够回来。”

“就算是没赌对,我们也不吃亏,最起码在吕布那里留下了一个印象,日后他在钱财短缺之时,还是会想到我们糜家,其实我自始至终就没有想过凭借十万钱就彻底搭上吕布这条大船,日后的付出定然还不会少。”

糜芳说了这么多,停顿了一下,沉默地望着前方,最后接着说道:“福伯,你要知道,我们糜家不过就是行商起家的家族罢了,外人称一声世家,那是抬举我们,也只有普通百姓才这么说。”

“你看那些朝中大员,那些真正的世家,谁会真正看的起我们,就算是东海郡的太守,我们平日里也要毕恭毕敬的,真正的世家能够一呼百应,天下闻名,寻常势力不敢得罪之,我们这些商人,就连一郡太守,都可以在我们面前作威作势。”

“天下世家说起我们这些商人,多为鄙夷不屑,如此境况实在不是某所想要的,吾希望我们糜家之人也能够挺直腰背,成为真正流传百世的家族,而不是在强权面前风一吹就散!”

被唤做福伯的老者同样沉默了一阵,感叹着说道:“二爷深谋远虑,老奴明白了,这是我糜家百年大计啊,只要押对了一家,那么就是数代的传承!”

糜芳面容坚毅地说道:“正是如此,我们的情况尤为严峻,甚至和那中山甄家都没有办法相比,甄家乃是依靠土地买卖发家,在官面上具有不菲的实力,我们尚且无法与之相较。”

主仆二人这下都不说话了,一起沉默了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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