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的,这二人都不是喜欢被打扰的主儿。
不过,识薇有自知之明,她现在可没地位,对待一般的世家子,她还能随性而为,对待师长,还是多少要给面子的,更何况上来这人十有八九是那位祭酒大人,听说性情为人都还不错的一个人,那就更不应该因为这样的小事出言不逊了。
识薇是因为习武,加上这身体本身就有些比较敏锐的地方,因此才能早早的知道有人来了,不过,这也恰好说明没有将全部的心思用在棋局上,毕竟,真正专注了,哪那么容易被外界打扰。只不知这位国师大人能提前知道,又是缘何?
从对方的成长经历,以及那一双手,基本上能够判断应该是未曾习武的。然,识薇也知道,她那些老道的经验,在有些人身上作用没那么大,或许需要好好“把玩”“欣赏”一番才能得出结论,但显然那是不可能的,她真敢上手就轻薄国师大人,甭管对方对自己的感官如何,对方大概都要弄死她。
面对郑家的那几个人,她能轻慢,面对这位国师,她可是半点都蹦跶不起来,除非她现在就想亡命天涯,不然,最好还是老实点,毕竟前者还有人能掣肘,后者若是惹毛了,印国上下都能帮他一致灭了她。所以呢,就算是想要做什么事情,也不要着急,慢慢来。
她这一辈子,不出意外,应该是不会再短命了,现在的身体十五岁,再活六十年是绰绰有余的,美好事物还有千千万,现在而言也就是对他的兴趣最大,并非认定了非他不可,因此,别轻易作死。
就识薇自己,新身体已经一个月有余了,即便之前在庄子上,每日也或多或少的练过兵刃,然而,她的手心里,半点起茧子的痕迹都没有,甚至连原主因为握住留在手指上的细小茧子都没有了。
棋局在继续,只是没再多言。
门外,国子监祭酒在与护卫说着什么,声音压得很低。
其实护卫这会儿有点为难,那位姑娘进去之后,与国师相处似乎还挺融洽,隐隐的有说话的声音,不过国子监祭酒放低了姿态“求见”,似乎也当通传一声。
犹豫了一下,护卫还是进来了。“禀国师,祭酒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裴真言没将人拒之门外,“将屏风移开。”
护卫依言而行,而后,在看到后面的场面时,忍不住瞳孔微缩,急忙的低下头。
该说这姑娘是胆大包天呢?还是说其实不知所以无畏?亦或者真的活得那么坦荡而无所畏惧?至于那散漫随性看不出恭敬的姿态,他到底只是个护卫,轮不到他说什么。
祭酒大人进来,目之所及,脚下也不由得顿了顿,不过到底不是藏不住情绪的小年轻人,因此,面上并未有所表现,上前,“下官见过国师。”
“宋大人无需多礼。只不知宋大人要见我,是为何事?”
原本以为是他要见的学生冲撞了国师,赶紧过来救场,不过瞧着完全就是自己想多了,原话自然就不能说出口,“听闻国师与人对弈,下官一时心痒,前来打扰,还是国师恕罪。”
要说守门的都不知道裴真言在做什么,显然这话是假得不能再假,不过,没人会去计较,毕竟大家心里其实都有数,明显就只是随便找个说辞,就不要去计较了。
裴真言微颔首,不再多言。
在这位祭酒宋大人看向识薇的时候,识薇起身,“学生见过祭酒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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