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钥香染于床榻上翻来覆去一夜无从入眠,眼前尽是皇甫安阳迷醉神情,耳边全数是那一声声的“辰哥哥”。西钥香染本已知晓这偌大皇宫中必定隐藏有乱情秘事,可真真亲眼见到时,内心还是震撼至极。

本以为,依照先前钟离言辞及与皇甫辰几番谈话,皇甫辰这夏侯青芜生子身份已是八九不离十,可偏偏这时现了这般禁伦之事,让她西钥香染正是苦恼不知如何是好。

若皇甫辰身上真有羯疆血脉,以他轻佻浮夸的心性又如何成得九方国君,安邦兴民更何况与皇甫辰纠缠女子当是无数,首当其冲的便是皇甫安阳,到那时,又该如何处置。若皇甫辰并非夏侯青芜生子,事情也绝非那般简易。她西钥香染已然应了皇甫陌不再提及禁伦一事,那夜小巷明摆着已与皇甫陌扯上了关系,现而今自然是想撇也撇不清。

西钥香染越是掂量,便越是烦躁。一个翻身从床榻上坐起,走至木桌前倒了杯冷茶,一口气饮入腹中。罢了,何须自寻烦恼。西钥香染放下手中茶杯,只要今夜她西钥香染再潜入长乐宫中细细探查一番,也许眼前疑惑便得以解释。

故这夜才刚黑,西钥香染便迫不及待着了那一身轻甲,一路赶往长乐宫。趁着禁卫不备,悄悄溜入外殿。木门刚合,抬眼殿内一片漆黑,只看得出大致布置。西钥香染庆幸无人在此时,已迈步入了屏风之后的书房,见了木架上堆叠的卷轴字画便一一翻开探看一番。

可惜这卷轴所记大多为音律曲谱,白白费了西钥香染一盏茶的功夫,却一无所获。西钥香染皱着眉,正打算离开时,忽地踢中木架下方一银质盒子。二话不说弯身揭开盒盖,一幅画便引入眼帘。

“!”西钥香染举着画卷慢慢展开,才将这画作看得分明。是夏侯青芜,这画中女子确乎就是夏侯青芜。西钥香染在宁心殿那里见过一次,自然不会忘了夏侯青芜的容貌,而现在,在这长乐宫里居然也寻到了一幅夏侯青芜的画像,那这皇甫辰同夏侯青芜之间的关系已是不言而喻。

西钥香染将画卷合上放回原处,推开内殿一处侧窗便翻身跃出。才走几步,忽地发觉前方一处光亮处门正虚掩着。西钥香染见此机会,自然不会错过,轻轻推开木门,踱着步伐走了进来。

屋内雾气腾绕,一阵淡淡花香从屏风之后飘来。而屏风之上挂着几件褪下的贴身衣物,西钥香染环视一圈,除了前方木桌上隐隐燃着的熏香,屋内再也其他。

“既然来了,不妨现身。”西钥香染本已想走,不料浴池内皇甫辰却忽然开了口,惊得她浑身一颤。“怎么?难道想让本皇子亲自出来请你吗?”西钥香染万万没想到皇甫辰察觉了自己的存在,眼下已是惊动了皇甫辰,若要强行离开,皇甫辰轻轻开口门外便是众多禁卫。

西钥香染思忖过后,终还是幽幽走入屏风之后。“呵,没想到闯入的还是个女子。”只见皇甫辰不着寸缕地坐于浴池之中,头发悉数浸透贴于后背,一只手撑着脑袋看向站在屏风前怯怯的西钥香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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