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上官致远给林思思考完后,林思思的母亲戴老师想请上官致远去吃饭,上官致远总觉得有点难为情,本来已经答应了的,后来就爽约了。
“兵哥哥,上次我妈妈叫你去我家吃饭,饭都做好了,说好来的,可你就是不见了人影。”这不林思思一见面就提到了这件事,当年上官到致远确实做得不地道,让人家现在还都耿耿于怀。
正在这个人聊着的时候,古光宗和孙水莲回来了,他们原来是去扫街去了。
孙水莲的眼睛已经不好使,看人是一团影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清扫垃圾这份工作的。古光宗看到戎装的上官致远,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今日解放军同志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他想,上官致远虽说没有考上大学,可穿着这一身国防绿往他家门口一站,让他老脸也有光。嗯不错,他口中不停的唠叨。
“兵哥哥,这样吧,相逢是缘,今天赏人脸去我家,我老妈刚好在家,让她给你做顿好吃的?”林思思又像当年她妈妈那样发出了盛情的邀请。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上官致远这次愉快地答应了,或许他因了两次没有见到米琼,心里失落,也或许是漂亮的女孩总是能让人从沮丧中拯救出来,反正这一次,上官致远放下行李就跟着林思思走了。古光宗一直追出来,不知道这个穿税务服的女孩要把上官致远带到哪里去。直到最后弄清缘由,才目送着两个穿制服的人消失在巷口。
林思思的家就在和解放街平行的富川街,旁边还有县剧院和采茶剧团,离南门巷并不远,比米琼家所在小东门近多了。
走进林思思的家,上官致远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里有一种家的气息和感觉,总觉得此世今生他肯定要来这个地方,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上官致远一时也没有弄清楚。
上官致远走到窗前,外面就是县实验小学的操场,他这才想到戴老师是实验小学的老师,住在这里上班挺方便的。
戴老师听到林思思喊妈妈,当即迎了出来,刹那间,看到一身国防绿的上官致远她就愣住了,仔细端祥了一会儿说:“你是?”
“妈妈,他是上官致远,那年帮我考试的那个学生,现在当兵了。”林思思说。
戴老师一听,这才回过神来:“是上官啊,几年不见,都参军了,我都不敢认了。”
上官致远摘下了帽子,戴老师这时真正看清了,这是当年的那个穷学生上官致远。于是激动得连声说:好!好!没想到你今天能来看我,我这就做饭去!
娘俩都去做饭了,上官致远环顾了一下房间,让他纳闷的是,好像这家里看不到男主人生活痕迹。难道林思思的爸爸不在了?
正当上官致远百无聊赖的时候,菜肴陆续的端了上来,真是丰盛极了
“这可是一顿迟到的午餐”林思思说。
吃饭的时候,戴老师只是很随意的问了上官致远的家庭情况。可在妈妈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中,林思思似乎感觉到其中有什么隐情。
和戴老师告别的时候,上官致远感觉到了一丝不舍:“戴老师,有空我还会来看你的。”
“这样吧,当年是你帮了思思,让她在单位也转了正,你以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戴老师说这话时,让人能感受到真诚。
听说,上官致远要去赶火车,林思思于是叫了一辆麻木,一直把上官致远送到火车站。火车开动的时候,林思思站在站台上朝他挥手。那一刻,上官致远似乎想到了米琼,然而眼前的林思思只不过是他人生旅途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上官致远刚回部队时,部队里已经进入一级战备,许多老兵已经陆续返回。
他看到战晓强早已归队,而各连队已开始推荐本连队的学员苗子了。学员苗子的条件一般来说要军素质过硬,政治思想合格,文化程度高,服役满两年以上,这些条件上官致远都合格。但是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是报考军校有年龄的限制,97年的报考学员最大不能超过23岁,而上官致远的年龄刚好超龄,其实也就是三个月。他73年出生,入伍时就已经21岁,现在超龄三个月,仅仅是三个月上官致远落选了。
眼看着和自己一样入伍的战晓强顺利地通过了连里的选拔,团里和师里的文化预考,上官致远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痛苦。作为一个农村兵,高考屡战屡败,到部队来大而言之是保家卫国,对个人而言是为了找个较好的个人出路,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然而命运又一次无情地嘲弄了上官致远,二年多的军旅生涯意味着他的人生理想再次的破灭,意味着他做了二年多的军校梦成了泡影。
在此之前,上官致远曾看到解放军报上刊登的一篇文章档案问题困扰一些军校考生。文章里的谈到驻闽某部三年中208名报考军校的战士中,档案有问题的占40,其中就讲到一位叫张杰的战士,顺利地通过了团、师两级的军事和文化预考,各科成绩名列前茅,被认公认为是最有希望上军校的战士,但在正式报名的时候,因为其档案里出生年月有涂改痕迹不符合规定而痛失上军校的机会。
本来上官致远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打算在这最后的一年奋力一搏,鱼跃龙门,力争考上武汉通信指挥学院,然而命运却又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张杰式的悲剧在他的身上重演。随着军校梦的破灭,上官致远精神情绪落入人生的最低点,他无法在这种失落和沮丧中无法摆脱出来。一个月来,他几乎变得像以前那样的沉默少言和郁郁寡欢。他此时多么的希望读到米琼的来信,多么希望再看到她那久违的问候和鼓励,看到她那熟悉的娟秀的字迹。可是他又觉得米琼的来信只会增加更大的痛苦。
以前,上官致远有写稿的习惯,可现在他很久没有动笔了,似乎什么对什么都没有了兴趣。他想要找个人诉说自己内心的苦闷,可有谁能当他的听众呢,米琼,从富川回来时他就在心底向她告别了,现在自己这个样子,面对的是一个灰暗的前程还有什么脸面和勇气去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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