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从护士值班室出来,回到病房时,看到穆子旭坐在床边、翘着二郞腿,翻看着金庸的。

“你来了,最近忙什么?”陈默尽量让自己的心理活动不要显露在那张诚实的脸上。

“没什么,执行救灾任务的部队回来了,正在休整。”穆子旭扔下手里的书,站起来走到窗前,“我嘛,忙着写信、打电话。”

“写给谁?不会还是于静吧?”陈默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根香蕉递给穆子旭。

“不好意思,又一次不幸被你言中。”穆子旭接过香蕉,做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她家里情况怎么样?”陈默坐在床边问。

“我才不管她家里有多少钱。有爱就行。”穆子旭望了望窗外。

陈默发现,穆子旭今天的表情似乎与平时不大一样,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说她家里的经济条件,是说她家人的意见。”

“据她说,她爸是甘肃省卫生厅的副厅长,她妈在一家医院当院长。家里人还不知道她在谈恋爱。”

“哦,是高官子女啊。”陈默说,“看来有点悬。既然丑女婿不怕见岳丈,你们还是早点说开了好,免得浪费感情。”

陈默认为穆子旭找女朋友太随意,根本不可能成功。哪能在火车上搭讪认识,就定下终身大事。

“于静说,她暂时还不想让家里知道。等明年读大四,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公开。”穆子旭说,“明年暑假期间,我去兰州会一会她的父母。”

“但愿你能成功。”陈默说。

“无所谓啦!”穆子旭说。

陈默不想再打击穆子旭,便问:“最近,团有什么新鲜事没有?”

“噢,你不提醒我还忘了,团出大事了。”穆子旭讲故事的功夫不一般,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会引人入胜。

“什么事?”

“营的一个排长失踪了,两天都没有消息。”

“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失踪?”陈默感到好奇,搞新闻的人具备这种敏感性。

“排长叫罗建岭。至于为什么跑,目前人没有找到,具体原因还未查明。”穆子旭撇了一下嘴说,“我才不关心这些问题呢。”

“是不是因为部队太辛苦,受不了,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陈默说。

“不应该啊。堂堂共和国的军官,说没就没,算什么事呢?”

“会不会是遇到什么不测了?”陈默皱起眉头。

“听说,好像是他在老家找的对象来部队,感情方面出了问题。”穆子旭说。

“难道是逃婚不成?”

“不清楚。”穆子旭说,“政治处正在调查,营派出不少兵力四处寻找,机场、长途汽车站都安排人手盘查,副营长还带人坐飞机去了迪山市。”

“动静不小啊!”陈默说。

“不知这小子是否已离开西域。团还在封锁消息,害怕上级知道。”穆子旭毕竟在机关工作,这些小道消息很灵通。

“幸好咱们所在的库拉市没有通铁路,否则又得分兵一路到火车站去围堵。”陈默说。

“感情不合就分手呗,跑什么呢?”穆子旭摇摇头,“真是不可思议。”

……

团党委会议室里烟雾燎绕。边疆的军人烟瘾都很大。

可以说他们修养不好,不懂得爱惜身体。但是,当你身处那个环境之中,或许,你就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要抽烟。

抽烟有一种仪式感,是一种寄托,亦或,是一种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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