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士水并非出身武林世家,并没有听说过什么是借死归隐,不禁有些疑惑:“没听说过。”柳美儿道:“你有时真让人错以为你并没有做过武林盟主借死归隐就是说归隐的人不想让别人找麻烦,便做一口假棺材,扬言说是死了,人死了当然不会再有人来找了。”
倪士水奇道:“我岂不是咒自己早死吗?”柳美儿笑道:“江湖中人大都是豪莽之士,没有那么迷信,再说这种做法并不是人人都行,必须要有机缘凑巧才能以假乱真,让外人深信不疑。”
倪士水又道:“那该如何做,我有没有这种机缘会让他们相信?”柳美儿笑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给我去办就好了。”说着拍拍他的肩膀,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彩妮姐妹被柳美儿打败,再缠下去也无易,只好眼睁睁让柳美儿带走了倪士水,忍着伤心回到开封,首先告诉了罗飞。罗飞仔细听她们说完,心中暗忖:难道钱三串所言都是实话?他给她们的地图一丝不差,我却因一时冲动逼死了他,实在不该。向二女道:“你们去告诉太儿,把这件事通知各门派,以备接应盟主回来。”二女应了一声而去。
他仰天长叹一声,目光呆滞显得苍老了许多,一步一步走进钱三串的房间,一眼望见钱三串的遗像正对着他笑。他便回想起钱三串的话:罗兄不信,且待日后便明白,如若钱某所言是真,便给钱某烧上一炷香,钱某也能安息了。
他心中一闷脸上似如火烧,胃里一阵抽搐似乎要呕吐出来,好半天才稍稍平复,颤抖着双手点燃一炷香,沉声道:“罗某一时气愤,屈死钱兄,其罪不可饶恕,钱兄放心,罗某定助中原武林挫败天鹰教,便在你坟前谢罪,罗某言出必行绝不反悔。”他激动地紧咬钢牙,把香慢慢插入香坛。
倪士水和柳美儿便在那破庙住下,天气渐渐转变不再寒冷,无声地告诉人们新年的到来。那河中的鱼儿也渐渐肥了起来,两人除了隔三差五到开封城中买些食物,其他时间便是柳美儿在河中扎鱼吃。虽然简朴到也逍遥自在,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多月。
这天柳美儿带上尖竹棍到河边来。这些日她的扎鱼功夫早已练得纯熟,不多时便扎了三条。她自语着:“这就够吃上一顿了,再扎几条带回去晚上烤着吃。”嘴说着眼光却不离水面,盯紧一条肥鱼游过来,猛一竿子扎下去,正将它穿个透。
鱼儿突糟亡命之灾,使着吃奶的劲头扑腾着被她提出水面。刚放到脚边,便听背后一人拍掌笑道:“姑娘好快的手法。”她心中一惊,背后来了人竟然没有发觉,真是太大意了。抬起竹竿转身一看,却是面生的很。一身绿林打扮,左手提着一把剑,约莫二十来岁,便问:“阁下是路过此处还是有事相求?”
这人笑道:“哦,姑娘能帮人做事?”柳美儿又将他打量一番,道:“当然,芝麻绿豆的事本姑娘都可以替你做,不过代价却不低。”这人似乎来了兴趣,又道:“姑娘是在下所遇见过最有意思的一个人恕在下冒问,姑娘不是中原人吧。”
柳美儿暗道:莫非中原武林中没有这个行当?或是此人眼光独到。她并不知道在中原她那个行当就是镖局,但镖局只管托运镖物,而她的家乡这个行当却能为所托之人按价做任何无伤天理的事,就连寻找小猫小狗都可以做,是以她不知这人如何能一眼识出她不是出自中原。却不知在这人眼中她与中原武林的行径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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