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瑞充满杀气的凝视中,唐虎败下阵来。

故作不在乎的道:“凌兄,我就和你开个小小的玩笑,我像是会赖账的人吗?明天我就给你送过去。”虽然表情轻松,可是心却在滴血,唐家在襄城看似显赫,底蕴却并不深厚,老唐出生行伍,骁勇善战得到赏识,唐家才有今日之地位,和那些百年豪强、权贵相比,云泥之别。

唐虎虽是老唐的爱子,可是零花钱却并不多,这一千两基本上是掏空了他所有的私房钱,这可是他存了几年打算去喝花酒的钱啊,可怜他十七年岁月,还不知道姑娘是什么滋味。

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第一次喝花酒自然不能找那些便宜货色,那是丢他老唐家的脸。他可是听说意阁的姑娘贼水灵,让人流连忘返,而且一千两就可以找高档的处子,资源有限,先到先得,那可是经过专业的训练,身段、姿色都是上上之选,媚意天成。据说都是那些被抄了家的官家小姐,意阁都能弄到,在培养一番,高贵妩媚并存,那滋味,还有如阁的姑娘,如阁的姑娘是可以自愿去意阁的,老板不会强迫,如阁的姑娘最差也是个小明星,想想都激动。

这才配的上老唐家大公子的身份,最近意阁正好有几位这样的姑娘,他唐大公子筹谋许久,春风得意正准备一展雄风时,裤子都还没脱就一阵清风给他吹得凉凉,喝花酒的钱就这样没了,湛然泪下、悲痛欲绝却还要故作无事,人生之悲痛,莫过于如此。

你哪是像,明明就想赖账,算了,谅你也不敢赖,否则张小宁可不是吃素的。凌瑞看了唐虎一样,收敛了眼神中的杀气,微微一笑道:“我相信唐兄,唐兄的脸面可比这一千里值钱多了。”

“……”你是相信我吗?虚伪,还要威胁我,轻哼一声道:“那是自然,唐某绝不赖账。”

如果要论此刻心里比唐虎更难受的,有,那就是王文景,买一首就是几百两,十多首那可是唐虎的几倍,当然,对于家大业大的王公子来说,钱都不是事,他也不是为了钱难过,前一秒还洋洋得意、高高在上接受众生膜拜,下一秒却跌落云端、沉入谷底,连呼吸都是痛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当人不抱希望的时候,突然有一线希望,那是天降曙光,激情澎湃,当一切以为结果如自己所预料般美好的时候,突然间出乎意料,那是滔天巨浪,给打的七零八落。

此刻王文景这边气氛颇为尴尬,看到王文景来不及收起的笑意而抽搐的脸庞,众人不知如何自处。抱不抱大腿已经不重要了,王公子的愤怒该由谁去承受?

“既然郡主已选好,那首七夕词可否让众人品鉴一番?看此首词有何资格力压众人。”在安静的大堂中,沉着且显霸道的声音响起,赫然便是赵国二皇子缓缓的说道。

“郡主所选,我们自然心悦诚服,但今日诗会本就为交流诗词而来,此等佳作,吾等已是迫不及待观之。”李公子面色已不是那么苍白,但依旧颤声说道。他名为李文生,单论诗词而言,襄城、乃至雍州无人能出其右,在士林中,闻名许久,他写的很多诗词,甚至百姓都众口相传,声名更是直追大儒,王文景曾找过他买诗词,被他严词拒绝。但今日打击不可谓不小,有三首诗词明显超过他的,暂时还难以接受。

“这首鹊桥仙纤云弄巧有何过人之处,能得郡主青睐,王某也很想欣赏,欣赏。”王文景面无表情的道,语气颇为不满。

“吾等亦想观之,”台下众人也是议论纷纷。

“凌瑞?这名字可从未听过,真的比这些文采斐然的公子强吗?”

“不会是哪个大儒的弟子,借机扬名来了吧?”

“还好不是让王文景这无耻之人得了头名,看他现在的表情我就好想大笑,今日很开心,当痛饮,痛饮啊!”

……众说纷纭,有的人持怀疑态度,认为只是这首席颇得郡主青睐,并不代表能比众多文采斐然的公子写的好,而反对者则说,能得郡主青睐便已经赢了,头名的奖励是郡主所制的衣裳,本就是挑选出一首能得郡主青睐的诗词。

有的则认为襄城又出了一位了不得的才子,诗词文章了得,估计是哪个大儒的关门弟子。

而更多的人对王文景和王文景周围几人这种买卖诗词的行为非常不满,明里暗里满是嘲讽,气的王文景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强忍着打人的冲动,因为人多嘴杂,只能大概知道声音从哪个方向传来,却不知道是谁,所以那些人更是肆无忌惮,不需要担心报复。

秦孟瑶抬手虚压,示意大家安静,红唇轻启道:“诸位莫急。”如空谷幽兰,似那天外传来,让人陶醉。

嘈杂的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郡主的威望可见一斑,转头朝素晴示意了一下。

素晴往后退去,不久,高台上便想起了舒缓的旋律,动听的歌声传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歌声轻灵,仿佛从云端传来,台上走出一绝美女子,正是那柳纤纤。

古代诗歌是不分家的,文学和音乐是紧密相联系的,诗歌总集中便配有曲调,更别说柳纤纤这种大家,自然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谱曲演唱。

不愧为当世明星……大家,上天给了美妙绝伦的容颜的同时也给了好嗓音,歌声婉转动人,时而忧郁悲伤,时而轻灵欢快,时而婉侧缠绵,就如词中,分开的苦,相见的欢,感情的痴缠,让人迷恋在其中。

当轻缓低沉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响起时,不论楼上楼下,无一人不沉醉在其中,为柳纤纤优美的歌声陶醉,为词中美好的爱情而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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