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凌冬就上了小岛的主峰。主峰上面外侧是一个圆形的平台,三千平方米左右,光滑洁白。没有任何的草木,给人一尘不染的感觉。平台中间也是个圆柱体,一样的笔直平滑。
凌冬站在平台向上望去,只见上面还有八级,每级平台逐级缩小,使岛峰形成一个圆塔状。
凌冬直接就飘向最上方。上面虽还是平台,却只有五十平方米大小。而中间五平方,此时已被一棵三米多高的怪树覆盖。怪树的根部是连向白玉台中间的圆洞下面的。所以实际高度不止三米。按照猜测,这应该就是轧须老人所讲的白龙源果树。
凌冬惊奇地望着眼前的白龙源果树,发现树皮粗糙无比,呈褐色,显得甚为苍老。枝叶却是碧绿碧绿的,如同翠玉雕刻而成。枝头上缀着许多的白色果实,每一个都有三个荔枝那么大,有一种淡淡的水仙花儿味。
白光灼灼的果子,随风飘荡,显然没有任何重量。凌冬惊讶过后,旋即明白其中原因:白龙源果的源气既能隔绝地心吸力,白龙源果当然也不会受地心吸力影响,没有重量合情合理。
凌冬按照娜儿手札所载,挑了长强,腰俞,腰阳关,命门这几个相对应的果子。这是督脉上的穴位,他应该将督脉上的穴位填满,然后是任脉所在的穴位,再是右侧的十二经脉穴位,最后是左侧的十二经脉上的穴位,合共三百六十五个。刚才他点了一下,树上果真是三百六十五个果实,分布正好形如人体经络图。
手札上并没有说明每天吃几个,只写视承受能力而定。凌冬摘下了一个,发现皮硬壳厚而且多刺,一时无从下手。翻查一会才发现尾端有裂缝,想是成熟的缘故。
凌冬从尾部剥开,竟是山竹一样的果肉,色泽浅红,肉多核小,一股水仙花味散发而出,沁人心脾,让他直觉神清气爽。
“品相很好,很特别!”凌冬口里赞道。急急将果肉纳于口中,感觉甜香可口,甘爽滑腻,非常好吃。
很快,可口的果肉便被他吃下了肚里,却用舌头将果核剔出来接在手上。
果核奇特,只有荔枝核大小,却坚硬似铁,洁白如玉,光华映射。他注意到果核的形状,竟如两条白龙盘绕弯屈而成。心道:“难怪叫做白龙源果。”
果核太精致了,竟让凌冬有些爱不释手,还很想将之收藏。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将它放到石阶上。
等了一会,发现身体没有什么感觉,同时动起了口馋,他又摘了一个吃起来,直觉非常好吃。
又再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任何感觉,他不可遏止地想再吃一个。
这次他慢慢品味,一付非常享受的样子。
不得不说,真的很好吃!他在心中赞道,接着又吃了一个。
他将四个果核摆成一排,感觉如玉雕成,太美了。尤其是两条小龙的神态,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看到妙处,他几乎怀疑这里每条小龙都有可能于某一天,突然长大,伸展身体,飞舞于天空中。
他站了起来,感觉身体没有什么异状,他又伸手去摘一个,吃得是津津有味。
太美味了,他忽然想到了熏儿。他一直希望能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她吃,但这一年来,她能找到的最好食物就是山竹和榴莲了。但现在,他发现了,这白龙果才是最美味、最可口,品质最佳的东西。他在想,等一下要回去时,一定摘几个回去让她尝尝。
接下来他一连又吃了四个,总共吃了九个。当他觉得还是没有感觉,还想继续去摘时,忽然腰尾骨涌动着一股灼热,接着向上漫延,直至心后背。接着,锥心的痛苦一波一波涌来。他感觉整条腰骨都要粉碎了,再也无法承受全身的重量。
他很快翻倒在地,并不断翻滚。一直以为自己坚强,现在才知道根本不管用。他想到了轧须老人所说的话:每次只能吃一个,或者两个,而他竟吃了九个!
毁灭般的疼痛不断折磨着他,让他几欲咬碎银牙。他的性格不允许他大哭大叫。但此时他鼻孔的哼哼声已格外的凄厉,全身大汗淋淋。他几乎怀疑自己就要死了,不过他不认为自己是蠢死的,他认为自己是馋死的。这点让他心里好过些。但他还是痛苦得要死,而且只能承受,什么也做不了。他想了一百次怎么办,却依然不知道怎么办。
残酷的折磨持续了九个钟头,疼痛的感觉丝毫未减,凌冬好几次痛得昏迷过去。他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折磨死。他已经忍受不住了,他努力爬向围着果树的石阶,他希望将自己撞昏,就是撞死也可以。
当他抬起头正要撞向石阶时,忽然心中一怵:白龙,好多的白龙,他看到了,正是可儿看到的那些,有数十条之多,此时正在上空飞舞遨翔,非常壮观。而这时,西斜的夕阳正好照在石阶的九颗洁白的果核上,果核向天空映射出缕缕白光。
凌冬改变了主意,忍着痛苦抓起九颗果核,张嘴吞了下去。不久,天上的白龙隐去,只余下暗淡的龙影。
当太阳西坠入海,夜幕降临之时,凌冬的痛苦才渐渐减轻了些。
这时,虽然腰椎仍然疼痛,但他已能坐起来,能慢慢站起来了。
“还真是有效果呀?”凌冬半信半疑。
原来他刚才看到天上飞舞的白龙。想到了娜儿手札中关于果核的描述:种子小如巴豆,入人体能化龙守穴,止痛化伤,聚陇源气。于是他决定冒险一试,吞下果核,使其可以聚拢源气。不使源气快速在体内扩散,延慢脱胎换骨的进程,减轻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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