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头望着熏儿,似乎信了,却略为犹豫,说道:“你说的不错,可是我还是相信她说的,还是觉得自己很丑!”
熏儿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其实无论我怎么说,你都是相信她多点,因为你喜欢她。不过我想告诉你,一个人的好坏涉及很多方面,长相只是不太重要的一个方面。如果你再遇上她,不妨大胆跟她见见面,说说话。让她知道你喜欢她。只要你真心对她好就行,其它的都不重要。”
乌头道:“好,我知道了,我所以会在这里出现,也是跟你说的一样,觉得长相真的只是不太重要的一个方面,因为这些日子我发现,凌冬年龄比你大了很多,也不帅了,脸上还有了黑痂,可你也没有嫌弃他,依然对他很好。你喜欢他对不对?”
熏儿道:“对,很喜欢,跟他在一起我感觉很舒服,也感觉不到他的老,他留在我脑海里的印象并不是很老的,而且我感觉他的身上有很旺盛的生命力。你说他脸上,黑痂?”
乌头道:“对,黑痂!你是个很特别的人,你说的话都很有道理,我不会再烦恼自己的长相了。若再遇上她,我也不躲躲闪闪了。只是这一个月我感应不到她的存在,她又不知道去哪了。”
熏儿秀眉轻蹙,略一沉吟,才道:“她会不会离开小岛了呢?”
乌头也蹙了蹙眉,随后点头道:“应该是吧!好了,你去接你的冬哥吧?别告诉他你见过我,他回来了。”
熏儿盈盈一笑,道:“好,我不告诉他!”话刚说完,眼前的乌头已经失去了踪影。
熏儿走向大石,没过多久,果见凌冬疾步走来,她赶忙迎了上去,叫道:“冬哥,总是这么晚,你不饿吗?”
凌冬轻声笑道:“没事,你不必总出来等我的!”
熏儿笑了,道:“不等你我做什么?”忽然看了看凌冬的脸,大惊道:“冬哥,你的脸怎么啦?好像长了好多黑痂。”
凌冬别过脸去,道:“没事,你别看了,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饿了,开饭吧!”
熏儿忙道:“好!你先去洗手,盆里的水是我帮你准备的。”
乌头和熏儿离开海边的扁平大石后不久,张三元和白桑便从空中降落下来,站到了乌头刚刚所坐的位置。
白桑道:“这个乌头非常强悍,你觉得他是什么人?”
张三元道:“他不是人,他只是一把战斧的仙灵,就住在海底。”
白桑道:“他好像爱上了贝师姐?”
张三元道:“不是好像,而是真的爱上了。不过从他和萧欣瑜的谈话中可以看出,贝师姐离开了,他们都不知道贝师姐去哪了。”
白桑道:“你不是在凌冬和萧熏儿的记忆中找不到贝师姐吗?既然他们都没有关于贝师姐的记忆,又怎么会知道贝师姐的去向。”
张三元有些郁闷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们的记忆中探测不到贝师姐。”
白桑道:“可总得有人给凌冬灌输源力,教他上岛峰的方法,凌冬才能上去吃白龙源果吧?”
张三元道:“没错,是有人这么做,只是那个人并没有在凌冬的记忆中显现出来。想是贝师姐用的方法较特别吧!”
白桑道:“你还是认为是贝师姐让凌冬上去的,可贝师姐选定的人是萧欣瑜,她怎么可能改变主意,换一个男的?她会想上一个男人的身,将这个人当寄体吗?”
张三元道:“我也想不通。这几天,周围海域几百公里我们都找了,就是找不到贝师姐!找不到贝师姐,我们就无法知道真相。这样吧,你先回去禀知师尊,我留下来继续寻找。告诉师尊,师姐不会有事的。这里没有一个人能伤害得了她?”
白桑道:“好,那我先回去了。”
张三元迟疑了一下,道:“等等,若告诉师尊是凌冬吃了源果,他会不会担心啊?”
白桑道:“你的意思是别告诉他?”
张三元道:“其实你跟我来并没有禀明师尊,回去也不必跟他说,惹他心烦。算了,还是等我找到贝师姐,弄明情况再回去禀报吧!”
白桑道:“好,那我先走了,再见!”说完,化为一团云雾,腾空去了。
张三元待白桑的身影去远了,才回过头来,望着不远处的大白石,口中喃喃道:“紫金镇仙塔,地洞,锁着铁链的老人!他为什么要让凌冬去吃白龙源果?真只是为了帮萧欣瑜吗?”
几天后,凌冬的身上和脸上开始糜烂,而且一日重似一日。凌冬知道会这样,只是不知道具体有多严重而已,不过心情也挺沉重的。他不必担心不会恢复,或者有什么危险。他担心的是好了之后,脸上会不会留下深浅不一的疤痕,会不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果一生不得见人,本事再大又有何用。所以他特别难过,见到熏儿三人都想躲开,而且不再说话。
熏儿见到凌冬这样,心中非常惊慌,她希望可以找到方法治疗,她希望可以共同商量探讨,找到解决的办法。
而凌冬则坚决躲避,而且晚上也尽量晚回,回家后就躲于床上睡觉。慢慢地,熏儿越想表达自己的关心,凌冬越感觉到烦。
熏儿并不知道他这种病的起因,见到凌冬食量越来越少,糜烂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以为凌冬若不治疗,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她希望凌冬能考虑用些中草药,
凌冬郁闷地说道:“用中草药又如何,能让我的脸完好如初吗?”一下子将她的想法堵死。
这让熏儿觉得凌冬是完全失去了信心,放弃了治疗,也即放弃了治好的机会或生命。
熏儿真的很担心他有事,在这个岛中如果没有凌冬,她想自己都不会有胆量去面对未来的生活,或会整天生活于恐惧中。想到未来,想到没有凌冬的小岛生活,熏儿哭了,泪流满面。
而一旁正抱着头,以手遮面的凌冬忽然心就软了。
“你别哭了,我没事的。”凌冬声音中带着关切说道。
“都这样了,还怎么可能没事?听我说好不好,找一些解毒消炎的中草药试试看,你真的一定要好起来,你要是死了,熏儿也不活了。
“傻瓜,我一个人无牵无挂的,死就死了,有什么可惜。你还年轻,难道还要陪我死啊!”凌冬说道
“我说到做到,如果你死了,我就陪你死。你若活着,我就活着,我还要嫁给你。”熏儿语气平静但又坚决地说道。
凌冬笑了,但丑脸更丑了:
“一个美丽的十九岁女博士生,嫁给一个无钱无权还满脸、满身糜烂的五十岁男人。如果不是在写,而是发生在真实的世界里,你信吗?”
“我信。”
“好,你信我不信。”
“这个女博士生还是富家独女,萧氏企业唯一继承人,自小聪慧过人,十三岁就以高分考入科技大学,她说是自愿的要嫁给这样一个老男人,如果传出去,谁信呢?”
“我信。”
“好,你信,反正我不信。”
“你不信没关系,我们说定了,等你皮肤一好,我们就结婚。”
“好了,熏儿,你不必同情也不必可怜我,我跟你讲,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凌冬道。
“我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你,我是真爱你才想要嫁给你,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熏儿有点着急地说道。
“好吧,我相信你,现在我心情好多了,谢谢你。”凌冬诚恳地说道。随后立刻扭过脸去,不是怕熏儿看到他的丑脸,而是想要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忽然发现内心变得极为悲怆,很想哭。或许因为被熏儿的表白所感动,或许因为压抑了多年的情感被撩发,他分不清!
十多年了,他已经努力将自己变成一个不为情感负累的人了。可此时此刻,他的头脑中竟全都是前妻苏晴的影子,头脑放电影似的不停播放以前与苏晴激烈争吵的画面:
“好了,苏晴!我没想跟你吵!我就是不想看到你这么忧郁,其实钱真的没那么重要,我们不也有十几万存款吗?慢慢来,生活过得去就行了!”
“你别再跟我说话,你那是存款吗?连人家的尾数都算不上!”
“算不上又如何?人家是很有钱,你不跟人家比不就行了。你每天过得这么忧郁跟你拥有多少钱没关系,只跟你的攀比有关系!”
“攀比,你说我攀比?我有什么可以跟人家比的,你说你有什么可以跟人比的,比什么?”
“没得比就没得比,你需要这么激动吗?”
“我激动,是你激动吧!我就是对你说话的态度反感!你说钱不重要,钱不重要吗?不重要看看人家过的什么日子,你过的什么日子,算了,我懒得跟你说。”
“我说钱不重要就是想安慰你!我发现赚钱真不是我们的强项,跟人家比钱你永远是自寻苦恼。我们不能跟人比文化、比家庭幸福吗?”
“没有钱你那来的家庭幸福,没有钱你拿什么养老婆、养孩子?好了,别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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