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音扬眉:“你一会儿叫我把袄还给付伯,一会儿又叫我向他要,你说我还来要去的有意思吗?”
“……”容玦可算听明白了,合着这薄袄压根不是人家胡六的。
得知真相后,他脸一黑,没好气地往帐子里一钻,就没了踪影伏音望见他适才的模样,无厘头联想到“乌龟缩进龟壳”的情景,再一次抑制不住地乐起来。
此间种种,都被一旁的怀素看在眼里,深为伏音感到担忧,瞧见伏音返回火堆后也难掩雀跃之色,便出声劝道:“娘娘,世间那么多好男子,陛下更是强之百倍,你为何却单单恋上了他这逆贼!”
“住口!”伏音心下一紧,脱口而出。
其实她也不知自己的反应为何如此激烈,只是当有人在她面前称容玦的不是时,她的下意识反应便是如此。
她看向被她惊住的怀素,心底起初愕然疑惑,到最后也渐驱了然。
“怀素,你可知我与他相识多久了?”
怀素表示不知,却见她的主子仰头望向天空,面上满是追忆的神色。
“十四年了,”伏音说,“你说,整整十四年的时间还不能让我足够了解一个人吗?”
她接着道,“这两年,我在南暝听到看到的有关他的事实在太多了,有时候接踵而至,快到让我来不及辨别真伪,就把我的所见所闻皆当作事实。那阵子我压根没去深想,朔月是不是受了裴渊指使?南暝澈告知我的种种是不是真的?现在想来,真相若是与我先前认知全部相反,我岂不是让容玦无故蒙冤,做了始作俑者一枚棋子,放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娘娘,你是被他蛊惑了!在南暝时你恨不得马上找他寻仇,怎么来了这里跟他相处一两天,你就全然忘记了?!”
“是,那时候复仇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全部动力,有段时间,我认为他一直都在骗我,可回到这里后,我发觉他一直都没变,还是原来的容子夜。怀素,耳朵里听到的,眼睛里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了解一个人不能仅靠着外界传闻,而获知真相的唯一途径只有不断探索。”
怀素怔怔看着她家娘娘,还是觉得伏音是被那白脸给洗脑了。
“放心,我有分寸,等到了幻璃宫就可一探究竟,就能推敲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她烤了一骨碌肉递给怀素,“喏,赶了这么久的路,吃吧!”
怀素接过,趁机问:“娘娘,这些天,你有没有想过陛下呀!”
伏音哼笑:“老实说,其实你是被他派来的吧!”
“那只是一小方面,怀素本身就很想娘娘,”她又接着道,“陛下其实是担心娘娘的身子骨,他说南北差异大,怕你不适应,就派我来照顾你。”
“笑话,幻璃本是我的故乡,哪来的不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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