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儿看着她的面容,内心鄙视不已,这样的女子自以为做的滴水不漏,都当别人是傻子吗?看着她五彩缤纷变幻莫测的表情,还以为我看不出来她对我的戒备吗?

“据说京城的落樱街最为繁华,景致也最美就去那儿看看。杜姑娘意下如何?”

“我听白姑娘的!”杜惜彤委婉的笑道。

“那就走吧。不要带你的丫鬟。”白澜儿神秘的一笑。杜惜彤顿时觉得脊背发凉。

下人早准备好了马车。白澜儿和杜惜彤一前一后的上了车。

白澜儿不想看到杜惜彤那伪善的脸色,上车就倦意袭来,顺着马车的摇晃人也跟着摇晃起来。

杜惜彤暗暗观察她,只见得这白姑娘容颜娇嫩,身形曼妙,还有一手治病救人的本事,最可贵的就是白家的家世。虽然现在白家没有官职,可是就凭当年的风光想东山再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退一万步说,那些白家当年嫁出去的女儿现在活着的都是勋贵之家的当家主母。看白澜儿的能耐,可以想到被白家祖先亲授的那些女子只可能比白澜儿优秀,那么以她们的权势能力相助白澜儿那不是如虎添翼?!

杜惜彤想到这里,就暗暗恼怒自己的母亲。一个世家女子就算是旁支,不受宠可是也会有个杜家做靠山。不想自己的母亲如此行为不检点,未婚生育,被族中除名,一生都要被人鄙视。好在她最后明白,为了女儿的前程,以死逼迫杜氏给自己上了杜家的族谱,而且还能教养在国公府里,将来即便没有萧睿霖,也能觅个好姻缘。这个母亲也算是死得其所。杜惜彤掩下心内的不甘。抬头,白澜儿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吓得她手中茶杯掉落,手背立即烫红。

白澜儿一副了然的样子,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囊里拿出一片绿叶,拽过杜惜彤的手,缓缓的擦拭着,一边擦还一边说:“杜姑娘,想必你也能明白,我此时出现在国公府不是为了抢你的夫君,而是为了报当年国公爷对我们白家的恩情。而你不管怎么说都算半个国公府的人,你肯定不会想看到国公府倒下,你还想背靠国公府这个大树给自己寻一个好姻缘呢。我说的可对?”杜惜彤一脸惊悚,她,她,能看到自己心内所想吗?这个白澜儿莫不是狐狸精变得?

“不要惊慌,你这样的孤女,没有豪门做靠山,在京城之地可是寸步难行的!更别说什么好姻缘了。所以,你给我听好了,乖乖的在国公府待着不要想任何花招,尤其是对国公府不利的事情可千万莫做啊!不然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定会在你娇媚的容颜上划上几道,然后再涂抹上一层我自制的药水,那种药水会驱赶方面百里的虫子来咬你,到时候你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虫子一口口咬掉。生不如死啊杜姑娘。”

“啊,你,你真是个。。。”杜惜彤吓得话也说不利索了。

白澜儿看着她害怕的模样,才轻轻的吹了吹杜惜彤的手背,顿时一阵凉意袭来,杜惜彤再也感觉不到痛了。此时她只有心内的恐惧不安和震怒。这个白澜儿凭什么这样看自己。她有何资格来威胁我?

“白姑娘,我就算不是国公府的人,但是我从小在国公府长大,对他们的感情不比你少。至于你说的寻找好姻缘,我不怕现在就告诉你。我对表哥的感情那可是天地可鉴,如果我背叛表哥必遭雷劈不得好死!我知道我一介孤女,你又有国公府先祖许下的婚约,所以瞧我不起,但是我杜惜彤清清白白一个人,可不是被你随意冤枉的!”杜惜彤眼里噙着泪花,我见犹怜的发誓道。

“最好记得你今日发过的誓。也要记得我说过的话!如果你真能为国公府考虑,那你我尚可和睦相处。不然那受虫噬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啊!”白澜儿觉得对付这样伪善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以绝对的实力碾压她。让她不得不屈服有所顾忌才不会给自己添乱。

看着杜惜彤一脸惨白的样子,白澜儿觉得第一次恐吓一个人是成功的!

正好车夫的声音适时传来。“两位姑娘,落樱街到了,请下马车吧!”

白澜儿利索的下了马车。不理一脸惧意的杜惜彤。她得好好消化消化自己说过的话。

马车正对着的是个卖首饰的铺子。“碧云斋”四个烫金大字的招牌立于头顶。

白澜儿走进店铺,就看到一个打扮利索,面容和蔼的桃李之年的女子穿梭在店堂忙着招呼客人。她就走到这女子身前,恭敬的问道:“您可是这铺子的主人?碧云姐姐吗?”

那女子听得满脸惊讶,不由得问道:你,你识得我?”

白澜儿微笑道:“不认得,只是这铺子名字叫碧云,听着就是女子名字,而且这里没有男掌柜的,只有您一个女子穿梭其中,故此一问。”

“正是小女子,”碧云想不到被一个小女孩猜到身份,不由得脸上有些纳罕。

“我想请姐姐看看我这个头上的簪子可是从你铺子里售出的?”白澜儿伸手拔出头上的簪子递给女子。

女子一看就笃定的说道:“是这里售出。但是这簪子只卖给熟客。不知道姑娘你是从何处得来?”白澜儿轻笑说道:“是我姑母送给我的及笄之礼。”

姑母?这里的熟客年纪能做眼前这位姑娘姑母的只有。。。。。此女子脸色一白,顿时躬身说道:“不知是贵客驾临,如有怠慢之处,恳请谅解。”

待杜惜彤进到店铺看到的就是传说中的势力之极的碧云斋老板罗碧云对着白澜儿行礼。杜惜彤眼睛瞬间睁的极大,这个白澜儿不是第一次到京城吗?怎么会和罗碧云认识的?

据传罗碧云是长乐伯安海的外室娘子。虽说安海的正妻早亡,而安海并无在再续弦。但是这样身份的悬殊也导致他们不可能在一起。而安海就是安明的亲爹。所以杜惜彤才了解罗碧云的为人。而且就算罗碧云知道杜惜彤的身份都不曾逢迎过她,因此,一个从来不巴结权贵的女子居然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如此尊崇,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姐姐不必多礼,我父亲并无官职在身,可以说我是一个平民女子。我来此就是想问问,姐姐这里一共进了多少这样的簪子,可是售卖都有记录?能方便给我看看吗?”白澜儿诚挚的说道

罗碧云再次惊讶的看着白澜儿,面上更加推崇,犹豫片刻,就说道:“既然妹妹是,是识得那人,我帮你这次就是。”

“那真是多谢姐姐。”白澜儿高兴的说道。

白澜儿要把手里的簪子插回原处,杜惜彤看到后,赶忙上前轻抚一把,两人相视一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个姑娘是交情深厚的好朋友,殊不知刚才一个被另一个凶狠的威胁过。白澜儿看看已无惧色的杜惜彤,不由得心内佩服。这不屈不挠的劲儿是跟谁学的啊?太有韧性了。

罗碧云上楼进到一个雅间,那里坐着一个拿一把无字折扇,气质儒雅,身形高大的男子,看着进来的罗碧云,脸上荡开笑容,:“云儿,怎么耽误这么久才来看我?”此人正是长乐伯安海。

“遇到一个小女孩,我给她拿点东西。”罗碧云解释道。

“什么小女孩?你这样的性子,什么样人家的女子能入得你眼呢?”安海好奇道。

“这里不方便说。小心隔墙有耳,晚上我说给你听。”罗碧云一时不慎,说话就失了分寸,安海一听就温柔的问:“晚上在哪里说给我听?”

罗碧云瞬间脸红,啐了他一口,从账簿里找到碧玉簪的售卖记录,在旁边的纸上细细写着。安明只静静的观察她的动作,眼含深意。

不过片刻罗碧云写好后就下了楼梯,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把纸放进去,就出来对白澜儿笑道:“妹妹,你我今日见面投缘,这是我的一个小小礼物,望你笑纳。”

看着她的诚挚的眼神,白澜儿有心结交。拿了盒子就说道:“多谢姐姐。等有机会澜儿必定再来看望姐姐。望姐姐不要嫌弃才好。”罗碧云点点头算作回答。

白澜儿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由得抬头看了看楼上,刚才碧云从楼上下来身上就有两种味道。看来这楼上有一个男人。不会是安海吧。

杜惜彤看着突然停下来的白澜儿,越来越觉得自己深陷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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