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想被我发现,便不会在月牙色的裙子上戴着艳丽色的香囊,不会告诉我看透不说偶这句叫人难以捉摸的话。阿珅,你一直都在试探我。”

“从你第一次私下里要见我之时,你就在试探我。你想知道,我究竟还有没有那份心。”

盛世说完,将那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可公子还未说,如何知道我就是唐家那位在逃的女儿呢?”

“知道你是唐家女儿,似乎要比知道你是玲珑小主更容易些。”

“那日你病发时,我看到了你耳后的纹样,青枝莲花,天下间,只有一女,有此纹样”

“江南宜阳玲珑山庄,那位逃出来的独女。”

盛世冷冷嘲笑道,阿珅嘴角的笑瞬间凝固。

心中涌起一股寒凉,双手在不经意间微颤了两下,她能清晰地闻到屋内鎏金兰鼎里幽幽飘出的沉香,但此时并不能再使她立刻回归镇静,一阵暖风吹过堂内,珠动玉响间,盛世分明看见,那清如秋水的眸子里,堪堪落下了一滴泪。

他没想到,一向隐忍如唐缘珅,竟会在他人面前落泪。

青婳站在身后,看不见阿珅此刻的神情,她只看见盛世抬起了手想要伸向阿姐,不待青婳阻止,盛世又将手缓缓放了下来,看向阿姐的眼中,明明是有一丝无奈,且还有一丝怜悯。

彼时青婳觉得盛世的样子有些可笑,都已经沦落至此,他竟还有功夫去可怜别人,可是很久以后,当她也看透一切时,才明白那时最可笑的竟只有自己。

“我其实并未入过佛门。”

阿珅突然捏起桌上供赏玩的几粒青花绕藤白玉珠子,放在手中不停摩挲着,一句话说的莫名其妙。

二人只能等着,等着唐缘珅说出接下来的话。

“念空方丈一生只得两位弟子,一位是先皇,另一位,就是我这个仁弗小主,仁弗二字,乃是师父所赐,不知公子可知这其中意思?”

阿珅突然抛过来问题,盛世摇了摇头,“父皇当初希望方丈能为其赐字,却是多次要求未果,以至于当初知道你有小字,连着几天上朝都有些闷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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