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身心俱疲,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将近子时才幽幽醒来。“咕咕。”该死的肚子又饿了。他不禁想:人若是可以在身体某处装上一个能量储藏装置,不用吃东西就好了。

“捉贼啊!”

“有贼,快来捉贼啊!”

外边一片嘈杂,叫喊声此起彼伏。刘禅急忙走到阳台看热闹。住天字号房的好处之一就是拥有二百七十度景观,几乎能看到天香楼周围的一切。

天香楼位于长安城的繁华地段。它高耸独立,骄傲得宛如一只天鹅。刘禅从阳台向远处望去,周围那些低矮的建筑根本无法阻挡视线。很快,他就发现了引起骚动的地点。

一道白影正在屋顶上疾走!

看身形,似乎是个女的。

这长安城里的飞贼也太嚣张了吧?!没穿黑衣不说,居然还在房顶上卖弄。寻常的飞贼,不论偷盗是否得手,一旦被人发现,不是钻狗洞就是躲鸡窝,将自己隐藏起来。这个女飞贼倒好,跳上屋顶疾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功夫了得。

看那身法,也不见得有多厉害嘛,用初机号的话,肯定能赶过去将她捉住。刘禅年轻,好胜之心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笃,笃。”

有人敲门。

“刘公子,在屋里吗?”

刘禅听出是天香楼里伙计的声音。他门没开,人还在屋里就大声说道:“明知故问!有什么事快说。”

酒楼伙计说道:“小的见刘公子回来后一直闷在屋里,晚饭也没吃,所以过来看看。公子不会是生病了吧?”

刘禅嫌他打扰了自己看女飞贼,怒道:“你才生病了,你们全家都生病了!”

“哎哟,对不起!是小的嘴笨,不会说话。公子千万别往心里去。”酒楼伙计连忙赔不是,说道:“公子,现在到吃宵夜的时间了,要不要下楼吃些东西?”

这酒楼里的伙计,对待有钱的主儿那真是比对待自家亲人还周到、客气。

刘禅每天都会在吃宵夜的时候向其他客人打听长安城里的消息,今天当然也不会例外。他开门出来,给了酒楼伙计五两银子,让他准备几样小食。

“谢刘公子!”酒楼伙计贼精,无需细算便知银钱有余。他接过银子,道一声谢,立马就欢欢喜喜地下楼。哪知脚下一个不稳,竟连滚带爬地下去了。

刘禅回屋,想再看一看那女飞贼,不过,对方早就逃得无踪无影了。他换一件衣裳,下楼来到酒楼大厅。

大厅里,几位公子哥正在谈论女飞贼的事情。

“上一个这般引人瞩目的人物是青莲居士,他敲响长安城钟楼上的黄钟,报出日子、时辰,指明要入宫行刺。那时,他真的是风头无两。说不定这个女飞贼是青莲居士的仰慕者!”

“你们说,这回的女飞贼跟前不久在金光门城门跳楼的那个女飞贼是不是同一个人?”

刘禅有心要加入讨论,于是大声说道:“跳楼不就死了吗?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刘公子有所不知,跳楼的那个女飞贼,纵身跃下之后,打开一把油扇,卸去坠落之力,最后竟然稳稳当当的落地,毫发未损。”说话的是贾公子。

天香楼里的客人大致有两种。一种是实名登记的,巴不得人人皆知另一种是故作神秘、有意隐藏的,只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姓氏,刘禅和贾公子就属于这类。

刘禅心中有疑问,不动声色地问道:“贾公子当时在场?她跳楼之后呢?”

贾公子干笑两声,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她后来似乎是跑掉了。”

刘禅又问:“长安城那么多侍卫,居然让一个女人从眼皮底下跑了?”

这时,一旁的王无择说道:“据说,那持扇的女飞贼身法极溜,仿佛与李白出自一脉。而今晚出没的女飞贼在身法上就差了很多。”

王无择是左卫大将军王孝杰之子,生得高大魁梧,即使坐着,也比贾公子要高出半头。

贾公子奉承道:“还是王公子眼界高,一眼就看出她们并非同一人,实在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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