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风云变态中富贵不淫贫贱乐,男儿到此是豪雄。在写这一回之前,我不断地整理着我的思绪,让我的记忆渐渐的清晰明朗起来,使我如潮水般的回忆和波涛汹涌的心情渐渐平复。于是,我便想起了北宋著名理学家程颢的这首秋日,这首在十年前就激励着我,无论我面对什么样的幸福与喜悦,痛苦与磨难,我都能用微笑面对,泰然处之的旷世奇作。让我们把时光的记忆再拉回到2001年7月10日,那是我到滨海市666厂正式报到的日子
闲言少叙,书接上文。302室的灯熄灭了,窗外没有月光,只有单身宿舍门口那盏破路灯发出昏黄的光透过窗外的老槐树映入屋内,黑黄斑驳的图形怪异的洒在屋顶和墙上。屋顶的吊扇仍然拼命的旋转着,依旧送不到面前一丝的风。窗外的知了叫声阵阵响起,仿佛也在抱怨着这炎热的鬼天气。我和刘山各自无言,都在那静静的躺着,不知道刘山睡着了没有,反正我是一直在思考着明天将要去工作的单位是什么样子的?想了许多许多,想着想着我沉沉的睡去
依稀间我来到了666厂的门前,大门高大气派,充满了庄严与神圣。崭新的国旗与厂旗威严的矗立在厂门口,精明干练的保安笔直的站在岗亭内向我们敬礼。放眼望去,厂区内办公楼和生产车间整齐有序的排列着,办公楼清新时尚,生产车间现代大方,厂区内绿地成荫,鸟语花香。在人事处招聘我们入厂的那位大姐的引领下,我们走进了办公楼,办公楼里干净整洁,充满着科技气息。一尘不染的办公环境深深的吸引了我,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自己的办公位置上紧张的忙碌着。我们入厂的这些人被带进了会议室,这会议室真是高大上啊!充满质感的高档会议长桌,真皮会议座椅,金碧辉煌的吊顶和射灯,让我眼前眩晕,看的我汗都下来了。哎呀,你说说这么好的会议室怎么就不开空调呢?把这些烤人的射灯关了好不好?这时我身边的毕建一直推我,我小声的问他:“干啥?”这小子他就不理我,他不停地推我,面无表情。他不是有病了吧?最后他伸手掐了我一把,我疼的一个激灵,翻身坐起。眼前的不是毕建,是刘山。刘山没好气儿的说:“我说哥们,你闹钟定的几点?”我一脸茫然,还没在梦境中回过神儿来,表情木讷的问了刘山一句:“散会啦?”刘山也很聪明一下反应了过来说:“行啊!小伙子,做梦去上班啦!”我这才恍然大悟,我发现太阳已经升起,阳光照进屋子洒在了我的身上,除了脑门子身上都是汗。这时有人会说,不对呀,不应该是热了一脑门子的汗吗?您忘了,我不是单独买了个风扇对着脑门子吹嘛。这一宿下来被吹得是头重脚轻,眼睛浮肿,浑身是汗,唯独脑门子没有。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是被刚刚出来的太阳照的,我说梦见了射灯呢。这时刘山又催问我:“哥们儿,闹钟定的几点啊?”我想了想回答道:“六点啊!”“可是现在已经七点了”刘山一边说一边对我充满了鄙视的神情。我赶忙不好意思的赔礼道:“哎呀,实在对不起,我是一点没听见。”刘山这时表情有些痛苦的说:“你是真能睡,你那个闹钟是公鸡叫吧?还五分钟叫一次!”我赶忙拿起了我那块破电子表,这块表跟了我很多年,其实是一块盲表。表会说话的,按键自动报时。闹铃的声音是个嗓音沙哑的大公鸡,一到点儿扯着破锣嗓子那是可劲儿的叫唤。只要不按解除键,每隔五分钟它就叫。我想起了这些赶紧下地,扶着刘山肩膀说:“大哥是我不好,五分钟叫一次,让你受苦了!”刘山这时也笑了,还很腼腆,他挠了挠头对我说:“没事儿,没事儿,我也就听见它叫了三回。”我和刘山在302室做了三年的室友,没起过一次争执,没红过一次脸,或许就是因为他的随和大度与我的风趣幽默吧
301室的那三个臭小子这时也有了动静,首先就是听见了李华的一生哀嚎:“苍天呐,我想睡觉啊!”紧接着就是稀里哗啦一阵忙碌的声音,紧接着那边的房门打开,走出了一个人,快速的经过了我们的门口,好像去了水房,不用问没啥动静的是于波。紧接着毕建冲了出来大喊着:“我靠,都快点,要迟到了!”路过我们门口的时候还是重重的踹了一脚房门,嘴里喊着:“你俩死人快起来!”我和刘山相视一笑,这是多么有质感的一个人啊!男人从起床到出发,也许90的时间用于起床,而不到10的时间用于洗漱,但女人却恰恰相反。我们五个人从七点开始起床,到洗漱完毕走出单身仅仅用了不到15分钟。666厂那时上班的时间是早上七点三十分,也就是说,我们没有吃早饭的时间了。在去单位的路上,我们能看见和我们一样住单身匆匆赶路的人,却没发现那个熟悉的师兄赵刚。哎,都怪我们睡懒觉,这下连个引路人都找不到了。刘山这时说:“小关昨晚梦见去单位开会了。”李华凑过来问我:“梦里单位怎么样?环境好不好?”我回答李华说:“特别漂亮,特别好!”于波这时说了俩字儿:“反的!”还没等我问他啥东西是反的呢,毕建过来就轻轻地给了我后背一拳,张嘴就骂:“你他妈的是不是傻?来单身的时候坐车路过单位,你没看见啊?”我想了想,我当时都热蒙了,开大发的老司机不停地唠叨,我当时的确没怎么看窗外,我也没注意呀!我也怼了毕建一拳说:“滚犊子,我也没注意,你也没说,我上哪看见去。”李华看见我们这么说什么都明白了,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昨夜纷纷梦,小关预吉凶,早知道来之前就算上一卦了。”我们几个都乐了,李华的话也没往心里去。其实,当时我们都错了,李华不仅是个情圣而且还是个医卜星象的杂学大家,什么学科都会研究研究,这是后话咱们暂且不提。
不到十分钟,我们就来的了滨海市666厂的大门口。厂区门口倒也整齐干净。电动拉门迎着曙光反射着耀眼的光辉,却难掩陈旧的底蕴。红色的国旗和蓝白相间的两面厂旗矗立在大门口,没有什么风,微微下垂。圆弧形的保安室里面坐满了人,有的穿着保安制服,有的穿着天蓝色的工作服。厂门口一个精瘦的中年保安笔直的站立着,一个很胖的年轻保安站在封闭的岗亭室里,无一人向我们敬礼。目光投入到厂区内部的时候,首先看到是一个高耸的大烟囱,砖红色已经不太清晰,泛着片片乌黑。最奇特的还是大烟囱上那一道道的圆形铁箍,仿佛向我们诉说着它饱含的历史沧桑。厂区内都是六层以下的建筑,排列的还算整齐。除了大门口两座白色办公楼是新建的,其余看起来都是七八十年代的建筑了。不过后来,当我慢慢的了解这个企业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当时还是幼稚的估计了这些建筑的年龄。厂区里绿化的倒是不错,有整洁的绿地和简单的园艺造型,还有一棵棵的参天的大树排列在几乎每条厂内道路的两侧。我看到了这些心里还是十分失落的,因为这里与我的梦境相去甚远。我想起了我大学毕业时,找到的那些工作,有企业单位,有政府机关,有研究机构还记得正对着浦东开发区那座城市的市委宣传秘书的岗位,我已经被录取。因为离家太远,我还是选择了滨海市的666厂。这时我的心情矛盾复杂,我是后悔了吗?不会的,人生的路在自己的脚下,生活永远是克服困难的过程,既然已经选择我就要坚定的走下去
“你倒是走啊!”毕建这时推了我一把。我心里想这个混蛋他怎么就总能知道我想的最后一句呢?我发散的思维渐渐汇拢,转头没好气儿的朝他喊了一句:“往哪走,全国都解放了?”毕建当时吓得一哆嗦:“你他妈有病咋地,可吓死我了,说的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刘山指了指保安室探出的那块大圆顶上挂着的数字表说:“别磨叽了,要迟到了。”我们五个赶紧随着上班的人群,向厂里走去。这时,门口那个中年保安伸手拦住了我们,向我们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张嘴问道:“你们五个是干嘛的?请出示工作证!”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周的两次更新就到这里了。这几天我也自己回看了这8回,由于我基本上属于一笔成文,没有细致的校对和检查,难免有些错漏字请大家谅解。喜欢看的各位读者多点赞多转发,更希望大家多提宝贵意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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