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梁山,杨金豹接过了话茬:“那王伦是个心胸狭窄的落地秀才,容不得人。之前有名的张敌万张荣,因事落草,上梁山时怄尽了他的气,勉勉强强才在山上坐了第四把交椅。那种人,俺老杨不屑和他为伍。”
王庆大为诧异:“张荣上了梁山?”
这张荣张敌万,他一向是知道的。历史上泰山缩头湖一战,张荣杀得上万金军丢盔卸甲,金将完颜忒里被杀,完颜挞懒的女婿、万夫长浦察鹘拔鲁被俘。完颜挞懒只剩二千人左右逃归。这一战打得完颜挞懒半分脾气也无,一路撤至淮河以北,淮东路大部分州县重归宋有。那一仗堪称宋金对峙时的一场出彩大战,连缩头湖从此都改了名,叫作得胜湖。
巧合的是,张荣最初便是从梁山泊为盗,打官军,打金兵,最终一步步打拼到了泰州知府的位子。宋江心心念念一辈子的招安大计,最终在这位水泊后辈的身上完美实现了。
“伯父,这梁山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去处。若是王伦不肯容人时,休要执迷江湖道义,便夺了山寨自立为王。”
林遵笑道:“贤侄放心。我不是那等愚钝的人,和那酸丁讲甚么江湖道义。他好言好语相待便罢,若是拿出挤兑张荣那套,我和他自有理会。”
“如此,小侄放心了。我这里没有大碍,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伯父你们这就出城去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自有后会之期。”
林遵等人一起抱拳,齐声道:“后会有期!”
说完,林遵等人翻墙而出,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高梁玉也跟着一起走了。毕竟是她弄死了高衙内,京师藏龙卧虎,会办案的大有人在,顺藤摸瓜之下,难保不会有风险。她回召家庄去了,临行嘱托王庆,若是遇见陈广一定要代为美言几句。王庆自是满口应允,不在话下。
牛小娇把他染血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听他吩咐,在后院里埋了起来。
偌大的屋子里,便只剩下王庆独自一人。
他给自己斟了碗茶,浅浅泯了一口,嘴角不由掀起一抹笑意。
希望没有白忙活一场。
“林冲,能做的不能做的,我全都做了。我应该,没有愧对那八拜吧。”
过不许久,悯月带着惜春赶到了家里。
惜春气喘如牛的坐到床边,着急上火的给他问诊。
王庆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不着急,先坐下喝口水。”
惜春白了他一眼,道:“怎么不急,我家娘子听说你受了重伤,哭得泪人也似,催命般撵我过来。你这要是出点毛病,娘子非活拆了我不可。你啊,便是不叫人省心。”
王庆听了,只是干笑。
惜春别看平时羞答答的,看起病来,自有一股威严。她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胳膊腿的说摸就摸,一旁悯月都羞红了脸,她还和没事人一样。
过了半晌,她长出了一口气,拍着胸脯说道:“万幸,万幸。”
王庆大喜:“怎么的,死不了啊?”
惜春啐了一口,道:“你惹祸的胆子挺大,这会怎么胆小如鼠了。这纪安邦下手还是有些节制,两条手臂都只是脱臼,只有右腿伤得重些,骨折了。内伤有一些,也不厉害,我给你开两副药,每天煎着吃,六、七天就能好转了。”
王庆听得匪夷所思,低声道:“我这疼得死去活来的,应该挺严重的,你不会弄错了吧。”
惜春冲他翻了个白眼:“疼不代表严重,我现在给你弄个骨错位,你也疼得受不了。这点程度就疼得大呼小叫,害我家娘子也担惊受怕的。人家要真冲你下重手,你不得哭出来啊。”
王庆唉声叹气的说:“我现在就疼得想哭。”
“不哭,不哭,哭了就不好看了。”惜春像哄孩子一样拉着他的胳膊,小声安慰着。王庆正想说她两句,就见她一推一送,耳中传来一声骨骼脆响。
“哎呦!”王庆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面容狰狞着吼道:“你干嘛啊?”
惜春呆头呆脑的看着他:“你脱臼了,我给你推上去啊。”
“这多疼啊,你不能慢慢来啊!”
“慢慢的不更疼么,这样就疼一下子,你还习武之人呢,这点伤就娇气的不行。”
悯月在一旁不乐意了,捏了捏她的胳膊,道;“你对病人能不能温柔些啊,惜春。”
这一句算是惹了祸了,惜春双目泪流,呜呜咽咽的说:“你为了他,竟然骂我。”
悯月不慌不忙,手一抖,指间凭空出现了一朵玫瑰花,笑盈盈的冲她说:“我怎么舍得骂你呢,我家惜春那么可爱。”
惜春的脸登时就红了,接过花,羞涩的说:“你就爱欺负人,不和你说了,我去写药方。”说完就跑去书房了。
“喂,这只手还脱着臼呢,你倒是弄完了再去啊!”王庆叫了两声,没人应,无奈的望向悯月:“这招用几次了,还好使呢。”
悯月笑得合不拢嘴;“你哄人还是有两下子,就这招,百试不爽。”
王庆狐疑的说:“这不对啊,区区一个小戏法而已。该不是惜春喜欢上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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