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好,很有一个合格臣子的觉悟,你差不多在奏折里把大兴教化功劳都推到皇帝身上了,给自己讨了谏言的小功劳,最后给我一个出主意的基本署名权,虽然基本上皆大欢喜这很nie。
真不要脸。
路小娄虽然知道宋朝人不擅长玩套路,但不否认他们会混官场啊,拍拍给文武百官发薪水的老板的马屁还是很熟练的。
“无有不妥。”路小娄叹气道:“在下只是怕此去一趟京都,可能会惹流言蜚语。”
“的确如你所言。”王刺史端起茶喝了口道:“柳三变临轩死谏已经是开封府人人口传的话题了,而路公子你,也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大臣在圣上面前攻讦着。”
路小娄摸了摸下巴,轻声道:“如此,倒要想个两全之法,既要顾忌圣上颜面,又要保全我的安危。有了!”
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王刺史,王刺史好奇道:“需要本官作甚?差使衙役护送路公子进京?”
“是,也不是。”路小娄伸手在茶碗里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囚”字。
王刺史疑惑不解,接问:“何解?”
“刺史大人可知国士为何难得。”
“可遇不可求?”
路小娄点头道:“国士,得明君犹如鱼得水得圣君如鲸得海得昏君如象入泥。所以但凡国士都会谨慎择主,将自己隐入凡尘中,天下太平则国士不出,天下纷争则国士竞涌。”
王刺史被路小娄蹩脚的文言文弄得有点糊涂了,抓住重点问道:“何意天下太平不出。天下纷争竞涌?”
唉,难怪诸葛大大跟他老板儿子说话的时候都那么费劲,这智力水平不是一个层面的解释起来真麻烦。
“刺史大人,非吾危言耸听。天下太平,则国泰民安,国士出仕之法便只有靠科举,科举之法虽能在基层得到施展才华的机会,但官僚制度注定会牵制其抱负施展,所以大多有国士之才都不会选择走这条路。”
“如你所言,天下纷争亦如何?”
“天下纷争,万法皆可废。”路小娄顿了顿,接道:“国士之仕倍出,各寻明主共苦扫天下,日后便能同甘乃至封侯拜相。”
王刺史要不是还能接受路小娄这种较为委婉的说法,可能当即就叫人先把他的人头砍下了。
“路公子此言,甚为准妙。”王刺史摸着下巴胡须道:“观之历代乱世,皆是草莽出英雄,能得封侯拜相者才华更不用多言。”
你能捋清我说的意思就好,其他的你随便怎么瞎琢磨都行。
“那路公子所言的囚又是何意?”
“春秋时,晋候治下国富民强,便发榜求天下祥瑞之物,赵文子便将所养白狐进献与之。”路小娄也不管会不会被识破,反正就这么扯肯定不会出问题,春秋那么多史,谁记得清这么点小事啊。
“进献祥瑞?”王刺史眼皮一跳,弄得路小娄差点脱口一句“孺子可教也”。
“咳咳,将在下囚入京都,便能更好的将圣上的旨意体现出来,而在下的存在也会被加重体现,这样不仅能帮圣上堵住那些人的嘴,要是大人的奏折能与在下一同出现在圣上面前,那就更为完美了。”
王刺史想了想,开怀大笑起来:“路公子果然不愧是折我一只臂膀之人,如此心计,本官佩服。”
那当然,玩还是我比较会玩。
“刺史大人,莫要再提及此事尔。”路小娄抱拳道:“不过在下需要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不知……”
王刺史点头,对门外喊道:“小八,送路公子回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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