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此前所料,去十班做工作的薛丽平无奈而归,十班的同学表示,学校怎么安排就怎么做,而七班和九班很痛快的答应,与八班共进退,就是把二十块钱扔进厕所里,也不购买校服。

复习班的班主任同时发现,班里的抵触情绪太大,加之九中的老师不太认可新校长,也就懒得再去替学校背黑锅,而杨晓华透露的一个内幕,更让老师们不满。

据教英语的杨晓华老师透露,姜校长只所以强迫学生购买校服,是因为姜校长的媳妇在旗山县第二服装当副厂长,这一千多套校服卖出去,姜校长的媳妇能拿不少奖金,最让老师们气愤不过的是,差不多的运动服市场不到十块钱,而姜校长却开价二十块钱,是够狠的。

“杨老师,你这话准不准?姜葱蒜真有这么大胆子,这倒手可就是一万多啊,不会吧?这顶咱干二十年的工资啊。”肖文忠有些不相信。

“肖老师,别说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但这是总务处主任吕丕水喝醉酒说的,他说当他知道这些情况时,也是吓得不轻,为此直接和姜葱蒜请病假了。据说这个活又安排给办公室小寒主任了。”杨晓华说。

总务处主任吕丕水请病假老师们是知道的,但其中的原因却没有人清楚。

原来如此,几个老师还是有些不大相信,买一次校服就挣一万多,立马成了万元户,可能吗?

时间真快,转眼又是周末,同学们放风的时间。

下午的两节课,一节是班主任的,另一节是自习。班主任肖文忠的课,有些时候比自习课还灵活。上自习时,教室里又多了几个空位。

肖文忠进来,照例一摸下巴,说:“咱学习不怎么样,回家挺积极,若学习有回家这劲头,何愁考本科。”

“老师哟,你哪理解同学们回家的那个急切心情。”范进忠同肖文忠说。

“既然来上学了,还想什么家?明年考上大学,你也一星期回家一趟吗?”肖文忠也很无聊,与学生拉闲呱挺解闷。

“老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都是农村孩子,不就是想着回家给父母干点农活去。要不,怎么对得起那几百块钱的复习费。”郑春声说。

“哟,真有这个心,明年考学肯定没问题。就怕是不在学校里,也不回家,干其他活动去了吧。”老师说,也想借机敲打一下,不要谈恋爱。

“哪能,咱不是那样的人。老师,你看看,咱像那样不懂事的人吗?不管怎么说,咱人品在这里摆着呢。”吴若水说。

“干嘛,你也想回家?”

“现在不走,想开运动会的时候走,我先提前向你请假,到时别说不辞而别,又来罚款。”吴若水说。

“我也算一个吧。”刘武说。

“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得叫我在姜校长难看,都不准。”班主任笑眯眯的,“咱同学得使劲学,一年也快。等会打了点再走。”

他一抬下巴,完全是商量的口气。最让同学们高兴的是,肖老师竟然没有再提回家拿二十块钱的事。既然老师不追着要,同学自然也不会问。

班主任回了家,同学们便坐不住,纷纷拔锚,管它铃响铃不响。

吴若水也想走,但学习不饶人,他只好强迫自已留下,再看会书。

“怎么,一瓢,不走了?”范进忠问。

“别人都走了,我再多学一会,等于赚了。这会天忒热,没法走。”其实,天并不热。

教室里,没有几个人,除去吴若水,还有侯一山、赵正国、魏超凤、李小芳、张亚洲、王应威、高学伟、卢海。

张亚洲家远,赵正国与魏超凤则出校门便到家。魏超凤,容貌颇对得起大家,早已是全校闻名,校花未必称得上,班花之冠却是无人能夺,实乃唐大通心中的“小娘子”。赵正国此人很怪,穿的衣服像半年没洗。刘武说他的狐臭特厉害,他一进校门,坐在教室里便闻到,但这并不防碍他的物理极棒。王应威还赖着不走,纯属想给魏超凤提书包。魏超凤的模样,经常让王应威失眠。对此,王应威也看得开:心中有梦,难以入睡。据说,侯一山也是苦命的人,家里大哥侯敬山太横,全靠同学高强盛帮衬着复读。所以,侯一山学习更努力。

闷上效果并不见佳的两个小时以后,吴若水便拔锚回家。

很巧,二哥吴若清也回家来。自吴若水返校复习,当民办老师的二哥经常回家,帮着父母干农活。

“老三,好好干,要再考不上可就麻烦了。家里这活也够你干的。行不行就看你的了,复习日子不好过。先给你二十,凑和着买点菜,别弄坏了身子……”

乍一听到二哥要给二十块钱,还把吴若水吓了一跳,这是要买校服的价格。转念一想,方才放下心来,二哥哪里知道九中那些人,虽然都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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