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杨东升明白了,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不是表兄弟,而是大队长的亲信,是政府信任的人,帮政府管事的人。所以,自己这个库管员兼会计,理所当然也是政府信任的人。为此,杨东升的自尊心再一次得到了满足。

但好景不长,入监队的形势便紧张了起来。因为,陆广和游江海来了,罪名是非法拘禁,也都判了三年。

陆广和游江海两人坐在本属于周正的一亩三分地上,神叨叨的看着周正,只是笑,却不说话。

杨东升站在周正身后,也不知这三人摆的什么龙门阵,一头雾水的看着,只感觉气温骤降。

周正知道,最近关进来很多陆广的人,他虽然栽了,但在监狱里,就属他的人多。想着陆广的手下还欠着自己的钱,周正壮着胆子开了腔:“陆爷,你在西京的大名兄弟我早有耳闻。现如今,你身后的大树倒了,你就自甘堕落的跟这个‘拐子’混一起了?”

陆广怒道:“你懂个屁!谁说老子栽了?老子是进来避避风头。”

周正听陆广话里有话,仔细一想,也对,明明是扫黑行动,怎么给他判的是非法拘禁呢?想套套近乎,却发现自己刚才似乎已经得罪陆广了,于是强硬的说道:“我这儿有五万多的帐,都是你的人借的。你当大哥的,不会办事小气吧?”

陆广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帐我买,但是你做局坑他们的事怎么说?”

周正怒道:“你少满嘴喷粪。我只放款,不掺和牌局。”

陆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笑一番后却突然绷起了脸,一字一顿道:“十赌九骗。他们都是愣头青,琢磨不透。我是那么好骗的?”

杨东升不明所以,只当是陆广想赖账,再加上以前吃了陆广不少苦头,于是怒目圆睁的瞪着,恨不得生吃了这个无赖。

游江海噗嗤一笑,对周正说道:“周正,你弄个傻子充什么门面?不知道的,还真让‘二蛋’这五大三粗的架势唬住了。”

几人正谈判间,就听库房外面乱做一团,车间里的警报声大作。

杨东升晓得,这时候必须出去抱头蹲着,等着点名,下意识的就往外跑,刚打开库房门,就被外面一只大脚重重的踹倒在地。他痛苦的捂着胸口,喉咙里一股热热的液体顶了上来,一张嘴,鲜血便喷了一地,人也晕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局势得到了控制。动手打架的人都被铐着吊到了轻钢车间的立柱上。杨东升这个“会计”却成了无辜受牵连的人里受伤最重的一个,被救护车送进了省城的大医院。

杨东升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铐在病床上,一个护士正在给自己打针。病房里有两张床,除了他没有别的病人。看守的狱警正在病房里和大夫说着话。

“大夫,人死不了吧?”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需要观察。”

“我们监狱有医院,观察的事儿,回去也能办。”

“随你们。我们这儿床位紧张,住个犯人也不像话。”

“拿就麻烦您给办手续吧,我们这就带他出院。”

“先交费,交完了才能办手续。”

“你们院长在我们那儿住着,我们也没收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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