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门前,不,现在应该称为驿站。

少将军牧南星征用孙家家产,孙虎一个屁放不出来,赔笑拱手送出,带着女人投奔他姐去了。

消息不经意在西河村传开,隔三差五有人赶来凑热闹,但不敢离近,远远观望。

“王八蛋,眼睛珠子瞪出来了!”门口,牧南星训兵,“她是回来给我做饭的,让我发现你们不规矩,脑袋给你们拧下来。”

“你过来……”回头见紫芝弯腰干呕不停,奇怪道:“骑马至于吗?”

紫芝煞白的脸倏地扭过,通红的眼睛写满诉怨瞪牧南星。

那是骑马吗?她像个麻袋驮在马背上,五脏六腑都要颠出来了。

牧南星悻悻摸鼻梁,转身见士兵还在看,一脚过去,阻挡了他们的绿光,黑脸警告,“我不是说着玩,敢在村里胡来,依军法处置。”

迎光而立,暖阳却没给他带来丝毫柔和,只觉得无比凌厉,人如出鞘的利剑。

听他认真了,士兵立即站成筷子直,声如洪钟,“是!”

牧南星满意的点头,往院里走,突然回头看紫芝,“去给我做饭。”理所当然,不容置疑。

紫芝捂胸口慢慢直身,另一手伸出去,摊平掌心。

“做什么,要我牵你手?”

“……钱!”

不止牧南星气笑了,一旁的士兵都笑了。

村姑就是村姑,敢和他们少将军要钱?

牧南星笑声戛然而止,提步走到紫芝面前,黑眸深邃,渗出点点的寒光,“和我要钱,你确定?”

悠悠散散的语气,怎么听怎么透出一股邪佞。

站在他的阴影下,高出一头的身型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压迫,近在咫尺的盔甲铁鳞,森森的冷气阵阵袭来,隐约还有一股血腥味。

她咽了下口水,宽慰自己。

不能因为一个“军法处置”就认为他是个正儿八经的少将军,他本质里还是一个土匪,认真她就输了。

“恩?”牧南星挑起剑眉,慵懒地发出鼻音。

“我能不能先回家一趟,报平安。”

“不能!”

面对男人的专制,紫芝咬下唇站在原地不动了。

牧南星的耐心消磨殆尽,烦躁道:“做不做?不做我可带你去骑马了。”说着,拉起她的手向马匹走去。

茧子磨过手背,异样的接触,紫芝连忙抽回滚烫的手,扭头进了院子。

牧南星走在后面,吩咐士兵,“给严毅捎话,让他给这黄毛丫头回家报个平安。”

“是,少将军!”

厨房。

紫芝原犯愁食材,但进门看见地上断气的野兔,知道担心多余了。行军打仗,捉野味肯定不在话下。

压下心头的愤愤不平,她打盆水处理兔子,以后常有解剖白鼠兔子,所以眼下做的事情对她而言不难。

“妹子,我送信儿给湛叔和婶子了,你……”严毅大口喘气,惊讶地看紫芝娴熟的剥兔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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