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梨市,富士山所在地。

从东京到此地,坐大巴大概需要两个小时,胥子关只用了四十几分钟。

山梨県ほったらかし①温泉。

身穿和服的女人在门外谨慎的观望了一会,然后回到门内推上木质大门,急步走向刚刚开进来的奔驰GLC,木屐②踩在青石板上嗒嗒作响。

胥子关熄火,回头看了一眼后座的桐生一马,他垂着头倚在车门上,嘴里涌出的血水已经将嘴角的烟熄灭了。

情况不太妙,他昏过去了。

胥子关跳下车,与名为白川小津的女人对视了一眼,女人拉开车门,胥子关默契的托住了桐生一马仰出来的身体。

“请帮忙把他放到屋里吧,现在必须先止血。”

胥子关默认,把桐生一马背起来,女人在前面给他拉开门板,两人费力的将桐生一马放到榻榻米上。

屋里已经准备好了一盆热水,消毒器具,针线,看起来她自从接到电话就开始准备了。

“接下来请交给我吧。”

白川小津跪坐在桐生一马身边,拔掉它嘴角的烟,拿剪刀细心的剪开衣服,一道恐怖的刀伤暴露在两人目光中,伤口周围的血肉已经因失血而泛白了,胥子关一掀眉。

他能想象这一刀的斩出时的风华,那一瞬间,死亡如同毒蛇一样缠在刀上嘶鸣。

哪怕是现在,那条毒蛇依旧潜伏在桐生一马的伤口里,希冀着带走极恶之龙的性命。

白川小津的手一顿,胥子关的目光转到他身上。

面对这种血刺呼啦的场景,女人依旧面色平静,手上的动作恢复了冷静协调。

不仅工作中的男人会有吸引力,女人也是,况且白川小津本身底子不赖,隔着白花蓝底的和服,依旧能看窈窕的身姿来。

如果她是桐生一马的情妇,那桐生一马可真是享福。

直到此刻胥子关才有余量去观察屋内,和氏的装修风格,却又异常简素,简直不像女人的房间:白布蒙在门格上,四面挂着大和绘③,分别是鲤鱼、菊、曼荼罗、女子抚琴。

小几上摆着白瓷壶与白瓷杯,唯一能看出点柔媚气的,还是瘦白瓷瓶中插的那支孤零零的吉野樱。

“单纯止血没用的,他需要输血。”胥子关说道。

“我知道。”白川小津沾血的手一点都不抖,“这里没有输血的条件,我已经通知了‘极恶’的其他头目,他们会带着医师与血包过来。”

思维缜密,作风利落,生活简素。

胥子关只见过这个女人的一次正脸,但强烈的风格给他留下一个很清晰的印象,这让他想起另一个同样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

乌衣。

那个女人站在门边向他鼓掌的时候,确实让他看到了某种希望,那一身西装西裤同样风格强烈,同样印象深刻,和那个暴雨夜带着一样的无法躲避的冷腥气。

屋外突然传来了汽车的鸣笛与叫喊声。

“一马!一马!”

白川小津跪坐在桐生一马身边不动,盯着伤口目不转睛的对胥子关说。

“先生,能帮忙开一下门么?”

胥子关起身出屋,穿过青石板间隔铺成的院子,缓缓拉开木质的大门。

几辆越野车停在门前,草地上胎印凌乱,为首的中年男人眉间好像是天生就蹙在一起,山峦般的眉峰让他不怒自威。

他后面的越野车上倚着一个年轻人,吊儿郎当的叼着一根牙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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