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恨不得一脚将这个讨厌的自以为是的老头踢进水中。

老者忽然转头:“你想踢我?“

无痕露齿一笑,略显尴尬。

“你要想证明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就去将那个做这件事的人抓来。“

无痕眼中忽然亮若星辰,看着老者,忽然笑了,贼笑。

老者说完,继续看着垂进水中的细丝,等着鱼儿上钩。

然而,与昨天一样,三竿下去,一无所获。他再次跳进水中,抓出两条肥鱼,手舞足蹈片刻后,又将鱼丢进湖水中。

无痕傻眼。

这老者若不是疯子,那我无痕就是傻子!

老者走时,一路高歌,到不似是一无所获,而似是满载而归。

翠柳山庄暂时没有精力再来找无痕的麻烦,而是为了岳大小姐的丧事在忙碌。

岳阳城中,人人都在讨论两个人,两件事。

一个是无痕,他杀了翠柳山庄一名庄丁的事。

一个是岳大小姐,她突然香消玉殒的事。

翠柳山庄恶名无人不知,但岳大小姐的善良,也无人不知。

为此,坊间多有传言,岳大小姐可能就不是岳柳山亲生的。

翠柳山庄与长江帮勾结,控制着这洞庭湖上所有渔船。凡是出湖打鱼者,必然会被翠柳山庄收一笔重税。

城中的商铺、摊贩一样逃不过翠柳山庄的盘剥,连走江湖卖艺的人路过岳阳,一样逃不掉。

可岳大小姐则是菩萨心肠。

她上街买任何东西,都不会少给半个子,看到路边的乞丐,她都会施舍。

碰到灾荒之年,她更是会极力主张开粥厂,设粥棚,广为救济。

岳柳山当然不愿意做这种赔本的买卖,可他就是奈何不了他唯一的女儿。

岳大小姐自幼体弱多病,经常以死相威胁,以达到她救济他人的目的。

一个唯利是图,鱼肉乡里的岳柳山,居然生出了一个悲天悯人,菩萨心肠的女儿,这本身也是一个讽刺。

可这位菩萨心肠的岳大小姐并未得到该有的好报,在二十都不到的美妙年龄时,突然香消玉殒。

这未免让人扼腕叹息。

而岳阳城中,流言四起,都说岳大小姐是被那个看似行侠仗义的瘦弱少年给害的。

很多人不相信,也不理解。

一个分明很正义,很有侠骨柔情的少年,怎么突然做出了这么人神共愤之事?

可传言证据凿凿,因为就在昨天晚上,夜晚出湖捕鱼的渔民亲眼看着他进入了翠柳山庄。

夜色降临,岳阳城中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在翠柳山庄,依然灯火通明。

偏庭的花厅中,岳柳山正一脸哀伤颓废的坐在当中的金丝花梨木上,眼神中充满绝望与懊悔。

在他左侧,坐着摘星楼楼主冷摘星。

“岳庄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翠柳山庄犯下如此大案?”

冷摘星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几天,岳阳城中来了一个古怪的少年,先是打死了我山庄的一名护院庄丁,后又伤了我山庄请来的两名门客,昨天晚上,山庄中所有人前去追拿那小子,不想那小子趁庄内空虚,潜了进来,将颦儿……”

说到这里,勾起伤心,语声哽咽,说不下去了。

“你是说,昨天晚上闯进翠柳山庄,犯下滔天罪行的便是那个好管闲事的少年?”

岳柳山缓缓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恨。

“翠柳山庄什么时候沦落到让一个少年说欺负就欺负的份上了?”

“那少年虽然年少,但他的剑法确实了得。昨天晚上,他曾夜闯我翠柳山庄,伤了我山庄之中几名门客。”

冷摘星眼中闪过一丝深邃冰冷的寒光。

“你可认出了那少年的剑法?”

岳柳山缓缓摇头,说道:“他的剑法很凌厉,也很霸道,可惜岳某见识浅薄,并没有认出来!”

冷摘星点头道:“好啊,这岳阳城中居然来了这么一位少年高手,冷某倒想会会他!”

“只要冷楼主能替我抓住那小子,翠柳山庄的财产,楼主尽可拿去!”

冷摘星既不点头,亦不摇头,而是目光深邃。

“岳庄主,你我相识多年,若如此说,便是小看我冷某了!”

“岳某哪敢小看楼主?岳某一直视楼主为至交,若不是楼主,翠柳山庄早就被长江帮吞了!如今,小女身亡,岳某心如死灰,若不能找出凶手,纵然有这金山银海,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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