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眼角噙泪,但语气极为平淡,就像是一个在讲故事的人,缓缓的,慢慢的,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娓娓道来。

没有控诉,没有哀怨,甚至没有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就那么站在那里,话语如风,吹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一席说完,满场唏嘘。

在场很多人都知道江宁会父女在江家的地位不高,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执掌整个江氏参团,在南都上流风光无限的冷艳董事长,竟然在江家内部被冷落到这个地步。

这也本来不关他们的事。

可美女的魅力,是无限的。

在座的不少男性来宾都曾是江南的追求者。

听闻此身世,不少人都攥紧了双拳,脸上露出义愤填膺之情。

可是这里是江家的地盘,更是江家的家务事,他们做不到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更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拿自己整个家族和集团的前途开玩笑。

所以他们最终都选择了忍耐。

江樵的脸色在变了三变之后,呵呵笑了笑。“这么说,你是在怪我们江家了?”

江南摇摇头。“我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人,只不过今天我只想在爷爷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我母亲当年车祸致死的答案!”

此话一出,江河与江流对视了一眼,双方都从彼此的眼中看了一抹杀意。

他们知道江南一直在为当年她母亲的死四处奔波,他们也自认为事情做的都很完美,但是万没有料到,这个江南,竟然会在这种场合,旧事重提,公然向老爷子发难。

江樵低垂着眼眉,目光难以察觉地扫过江河父子,淡淡说道:“关于你母亲当年车祸,事情早已经有了定论,肇事司机也已经伏法,江南,不知道你还想要在我这里要一个什么答案?”

江南抿嘴一笑,轻轻晃了晃脑袋,垂在脸颊上的发丝摇曳。“我想问爷爷一句,如果当年的事情另有原因,您会不会替孙女做主?”

江樵点点头,说道:“如果当年嫣儿之死真的另有他法,我自然会替你做主。”

江河心头咯噔一下,低声对江流说道:“那个司机找到没有?”

江流皱了皱眉。“还没有,但是父亲放心,老爷子肯定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你肯定?”江河怀疑问道。

“嗯。”

“可如果事关江家门人呢?爷爷,您也能替孙女做主么?”江南再度问道。

江樵的眉头皱了起来。

执掌江家四十余年,江樵对家门内发生的每件事情都要特别清楚。

包括江南母亲的死。

洪门虽说一直在名义上归着江河掌控,但实际上,洪门老大洪天,一直都是江樵暗中插在江河手下的一颗暗棋。

他不能容忍有人敢违背他的意志做事。

洪天现在虽然死了,但是江河父子做过的那些事情,他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为了上位而手足相残这种戏码在这种庞大家族屡见不鲜,当年江樵能登上家主之位,也是踩在自己两位哥哥的尸体上走上来的。

在他眼里,只要能成大事,能带领江家繁昌永盛,就算死几个门内人,也不算什么。

所以这件事情他虽然心知肚明,但是江流身为江家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其秉性和做事心狠手辣的风格,跟自己年轻时几乎如出一辙,所以他一直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但没有想到江南会在这个时候发难。

不过他相信江流办事的手段,不会给人留下任何把柄。

“你先说,不过在没有证据之前,最好不要随便开口。”江樵面无表情说道。

就在这时,一阵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国风中学高三学生李文,给江家送来花圈一个,祝江家……嗯……那个啥,死不瞑目吧!”

全场变得极度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循声看了过去。

只见李文笑嘻嘻地坐在江宁会身边,背后放在花圈,手里还拎着一个人。

“李文!”江流顿时涨红了眼睛。“你竟然真的敢来!”

李文?

卫雨柔终于睁开了眼睛,朝旁边李文的方向望了过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主席台上,江家的家族成员们,纷纷戾声嘶吼。

“这垃圾竟然敢来我江家别墅,今天一定要把他挫骨扬灰,剁成肉酱喂狗!”

“好好好,还亏我们找了你那么久,今天你敢来,就别想活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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