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惇笑了,笑得非常开心,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走到县令夫人身前,微微弯下腰,笑着说道:“哦,那也就是说,那个周记的伙计一个人提着食盒,再加上四坛酒。不错不错,这个臂力很可以的。四个狱卒,加上你和伙计,六个人,竟然都被四坛酒灌得宿醉。那个伙计想必不能喝多少吧?这还是自家的酒,这也能够醉过去……”
随后赵惇直起腰版,有些痛惜地拍了拍额头,叹气道:“唉,我也是醉了。”
“这、这……大概是那四坛酒的后劲太大了!周记、周记的酒菜是出了名的好,我平日里也不怎么喝酒,几杯酒下去就醉了!”县令夫人浑身一颤,口中磕磕巴巴地说道。
“嗯……真棒。”赵惇鼓了鼓掌,他绕过县令夫人,走到窗边,微微推开窗户,朝外瞄了几眼,口中继续说道,“你还说你喝得少,所以醒得早。醒来的时候屋子里的人都醉倒了,周记的伙计还倒在你的脚边是吗?”
县令夫人是真的有些崩溃了,这是人干得活吗?她哭丧着脸,点了点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是、是的……”
“喝得少就会醒得早吗?也不一定吧?横七竖八地躺着,撒了酒疯?”赵惇嘀嘀咕咕地走回到桌子前,拿起状纸继续看着,瞄了几眼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数。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听到赵惇的自言自语,县令夫人还以为是在问她,便接话道。
“没问你话,我自言自语呢。”赵惇瞥了她一眼,继续看着状纸上的供词,敏锐地抓到了一个点,出声质疑道,“听说夫人特别爱财,怎么舍得去那么贵的周记买饭菜给区区的狱卒们吃呢?夫人如此爱财,想必连府中仆从也没有享受过这等待遇吧。”
“这……毕竟也是送人嘛,好歹得体面一些……”县令夫人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有些惴惴不安地回道。
“哦。”赵惇点了点头,话锋一转,走到县令夫人的面前的凳子上坐下,探出身子问道,“周记里面的一个伙计,你们却给他酒喝?这也就罢了,你与周记的伙计很熟吗?为何却偏偏只记得他倒在了你的脚边?”
“我……我起来的时候踢到了他,所以记得特别的清楚。”县令夫人有些口干舌燥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曾经认为毫无破绽的供词,到了这位驸马爷面前,却显得漏洞百出,显得自己前后矛盾,只能尽量自圆其说。
“呵呵。”赵惇呵呵一笑,没有深究,将那份供词拿到身前,扫了几眼后又问道,“接着你在供词上又说你醒来后,觉得时候不早,就叫醒了大家。大家醒来后,准备派人送你回去,这个时候你突然闻到了血腥味,就让他们去查看一番。对吗?”
“没……没错……”县令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便点了点头说道。
“哦……牢房一般都很阴暗,你怎么知道时候不早了?而且醉了的人一般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况且醉酒的人有那么容易被你唤醒么?你以为你自己是醒酒汤?”赵惇泰然自若地问道。
“这……这是女人的直觉。而且毕竟也睡了那么久了,也该醒了,我也叫了挺长时间的。”县令夫人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县令夫人说完后,房间突然陷入了迷一般的寂静,赵惇眯起眼睛,突然用冷冷地声音问道:“酒菜、宿醉、五个没有洗澡的大男人,而且牢房里本来味道就极重,四个经验丰富的狱卒都没有反应,你却能够突然闻到血腥味?”
县令夫人被问得哑口无言,结结巴巴地说道:“或许……或许是那个时候我突然清醒了一些,才意识到了有血腥味。应该是巧合吧……巧合……”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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