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勃勃的要回去修炼的纪水寒,刚走出厅门,却又折返回来。

江绣狐疑的看着纪水寒,不解,“怎么?”

“娘,引气导灵是什么意思?”纪水寒道,“还有啊,百会神庭是什么?”

江绣呆了呆,拍了拍额头,“倒是忘了,你是一点儿基础也没有。”

“呃。”

“家里有穴经这本书没有?牧飞龙亦是真灵,当有此书。”江绣道,“回去先把各种穴位、经脉了解透彻,再修炼吧。”

“啊?这么麻烦的?”纪水寒苦着脸道,“家中书房里有没有倒是不曾注意,你这里有吗?先借我看看。”

江绣苦笑,起身带着纪水寒去了书房,从书架上拿出厚厚一本书来,递给纪水寒。

纪水寒随便翻开一页,嘀咕着念叨:“心手少阴之脉,起於心中,出属心系,下膈,络小肠其支者,从心系,上挟咽什么什么目系娘,这个字念什么?”

江绣笑着叹气,她看得出来,如果真的要纪水寒自己去研究熟悉经脉穴位,再自己学习去理解心法的语句,大概这修行之路,纪水寒会止步于“开光”。江绣并不认为纪水寒无法自学成才,她只是认为,纪水寒的惫懒性子,大概坚持不了彻底了解心法那一步。

没办法了。

虽说是养子,但江绣一直把纪水寒当做亲生的孩子看待。

她也不希望纪水寒就这么放弃修行,干脆拿出纸笔,让纪水寒把莫名诀默写下来,之后逐字逐句的教给纪水寒。

不知不觉间,等到纪水寒把莫名诀吃透了,天色已经黑透了。

“呼,还好,不算很难啊。”纪水寒感慨道。

江绣笑着,递给纪水寒一杯茶,“都明白了,就该回去了,已经这么晚了,喝完这杯茶,我送你回去。”

“嗯嗯。”纪水寒应了一声,喝一口茶,又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个心法。等会默写出来,娘你给我瞅瞅。”

江绣好奇,问道,“什么心法?”

“我从和妃那里骗来的。”纪水寒把自己从和妃那里套来上善诀的事情简单说了。“修炼死灵,真的要先死掉吗?我看有些书里是这么说的。”

江绣脸上带着震惊,摇摇头,道,“莫要信那些人的臆想之言,死了,就真的死了。”说完,又唏嘘道,“上善诀,乃是冥王所创,如今,威震亡墙之西的冥后,修炼的就是上善诀的续篇若水诀。”

“上善若水?”

“对。”江绣道,“冥王此人,非同小可。其天资极高,修为史所罕见。市井传说其曾经一窥天道,更依靠灵戒,进入过天道宗。而上善、若水二诀,就是其从天道宗之中领悟而来。”

“天道宗?”

“天道宗是后修真时代中最后的一个修真宗门,虽然到了最后,天道宗中也不再拥有修真者。但最后一任天道宗宗主,在后修真时代结束,天下大乱之际,借助天道祖师留下的法宝,彻底将整个天道宗封印,之后,天道宗,绝迹于世。”江绣道,“世人认为,天道宗内,纵然没有了修真者,但也一定遗留了不少秘典法宝之类。而且,天道宗内,或许还能找到修真者绝迹的原因。所以,找寻天道宗,一直是很多人的梦想。”

“好吧。”纪水寒觉得这什么天道宗,离自己太远,时候也不早了,没时间听故事了。“我赶紧把上善诀默写出来,娘你研究一下,明天我再来。”

“好。”

回到闲人居,纪水寒一头扎进屋里,上了床,把床围拉严实了,迫不及待的开始修炼。想想将来成为武林高手,到处拈花惹草

好吧,修炼要专心,不能胡思乱想。

隔间外,芍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那杂役竟然拉上了床围,以前这个心理不正常的家伙,可是从来没有拉上床围,甚至还好多次故意露给自己看

很显然,她在修炼。

莫名诀

奇怪了。

鹤先生为什么要教给这家伙心法呢?

养虎为患,真的好吗?

还有

牡丹的房间里并没有人。

这大晚上的,她去哪了?

想起牡丹在花园里采花的事情,芍药十分不屑。

她了解牡丹的性子。

这个女子!其实并不喜欢喝花茶,对于花茶,也从来没有什么研究。忽然间要采花,要泡茶?

怕是居心不在采花之上吧。

又想起自己的事情来,芍药不禁长吁短叹。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留在这里,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可离开又能去哪?

在这里,偶尔还能去看看鹤先生。

芍药脸色微微一红,想起鹤先生的音容笑貌,轻轻咬了一下嘴唇。

自己只是一个丫鬟,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贱婢。

实在是配不上鹤先生。

能早晚看上一眼,跟他说上两句话,就该知足了。

不知不觉间,竟然已至深夜。

不早了,该休息了。

芍药叹一口气,闭上眼,片刻,却又睁开。

迟疑了一下,芍药下了床,轻手轻脚的来到纪水寒床边,小心翼翼的拉开床围。

看着手里保持着修炼的手势,斜斜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纪水寒,芍药嘴角一抽,眼神中的鄙夷就藏不住了。

“嗯”纪水寒发出一声梦呓,翻转了一下身子,抱着被子,撅着屁股,又很粗俗的在屁股上抓挠了两下,继续呼呼大睡。

外面传来动静。

芍药心中一动,急急的走了出去。

牡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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