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忠义侯府往东,过了三条街,再出得内城城门,在内城与城郭的中心地带,一条蜿蜒河流,横贯而过。
河本无名,自武朝建国,定都京畿,这条河,便有了名字:忠民河。
没有工业污染的痕迹,河水清可见底,双手捧起一捧,尝一口,甘甜犹如山泉。
正是春时,河边杨柳依依,花草簇拥。河清、草香,春意盎然。
两棵歪脖子的柳树中间,摆上一张方桌,再放上四张竹凳,三名二十余岁的妇人,各自坐下。一个紫衫妇人,带了瓜子儿、干果,放在桌上,抓一把瓜子儿,“那小娘子怎么还不过来?都这个时辰了。真不是个信人!”
她对面的妇人,衣着是三人中最华丽的,江南明绸的料子,做工也是考究。头上那金簪,大的有点儿夸张。“早知如此,就喊了别人了。现在倒好,若是喊了旁人,她又来了,倒是让不让她?”
正说着,妇人又哈哈一笑,“竟是来了。”
不远处,纪水寒小跑着过来,看到三人,哈哈笑道,“抱歉了,三位姐姐。昨天没有睡好,起得晚了。”
“赶紧摸风,休要废话了。”紫衫妇人道,“昨日里输了你不少银钱,今天我要捞回来。”
“贾姐姐,但凡你有这个本事,想捞多少都行。”纪水寒笑道,“只是就你那技术,怕是又要输的欠账了。”
紫衫妇人笑着抬手给了纪水寒一下子,“狂的不行,不就是欠了你两文钱!”说着,摸出两个铜板,拍在桌上,“拿去!”
四人说笑着,摸风坐定。
哗啦啦一上午,转眼就到了午饭时间。
贾氏数着面前的银钱,给了纪水寒一个白眼,“如何?任你技术再好,没那个运气,也是白搭。”
纪水寒摊摊手,“反正我也没输,你赢得都是李姐姐的。”
那衣着华贵的妇人,姓李,是城内一家布行的老板娘。“不就是几个银钱,姐姐不在乎。走走走,今天姐姐虽是输了钱,但输得高兴,请你们吃饭。吃完了,咱们继续。”
纪水寒对面,穿着白衫的女子咯咯的笑了一声,“李姐姐最是大度,不像贾姐姐,从来都是铁公鸡似的。”
贾氏翻翻白眼,“我倒是想大度,奈何自家男人不争气,赚的不多啊。”
李氏笑笑,起身,招呼着下人过来收了桌子板凳,“走吧,咱们今日还去刘家妹妹的店里去捧场。”
白衫女子笑道,“多谢姐姐,还是老规矩,七折。”
一行四人,沿着河边前行。
李氏转脸看看纪水寒,道,“纪家妹妹,平日里你也很闲么?若是得闲,我们便每日在这里等你,免得再去找别人。你是不知,之前的牌手,不太稳定,常常是没空的。家里男人管的也宽,不喜她打牌。”
“哈,我倒是闲得很。”纪水寒道,“就是手头不宽,你们若是想玩儿大点儿,我是无法作陪的。”
“咳,什么大的小的。”贾氏道,“就是寻个乐子,消磨时间。又不是男人那般豪赌。对了,说起来,纪妹妹,你家是做什么的?”
“啊……也没做什么。”纪水寒敷衍道,“不挣钱,就是闲。”
见她不肯说,贾氏笑笑,也不追问,看了看纪水寒身上的衣服,又看向李氏。李氏家里是开布行的,对于布匹,是极了解的。她昨日里就跟贾氏、刘氏说过,这个纪氏,身上衣服的料子,可不便宜,当不是寻常人家。
一行人说说笑笑,在河边一家饭馆停下。
饭馆不大,比不了内城那些酒楼,主要是卖些面食,生意还算不错。
刘氏领着三女进了店内唯一的包间,李氏点了些菜品,众人吃的倒也开心。午后又回了河边,支上桌子,继续搓麻将。
一连过了半月有余,纪水寒每日里白天过来打牌,晚上修炼那么一会儿,日子过得竟也充实。唯一有些不太满意的,是修炼这么久了,也没见有什么效果。好在打牌的时候输少赢多,她也没有花钱的地方,半月下来,竟然攒了二十多两银子。
这一日,纪水寒又早早出门去打牌。
经过花园的时候,被牧飞龙和平阳郡主看到了。
看着纪水寒匆匆而去,牧飞龙挑着眉头,道,“这个纪水寒,最近好像总是很早就出去,日落时分才回来,也不知在忙什么。”
平阳郡主道,“前两天我倒是巧遇了她一次,见她朝着外城去了。想来是找清净地方修炼去了吧。她们这些山上修行之人,总是认为山林间修炼最好。”
“或许吧。”牧飞龙沉吟片刻,道,“二皇子有消息传来,说是那边的进展不如想象中那般顺利。”
平阳道,“我不明白,你已经痊愈,为何还要装?是为了不跟二皇子去轻语林地吗?二皇子那么赏识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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