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独眼村长根本听不进齐哲明的话,依旧我行我素。

打闹的动静终是引起几户人家的注意,童童家的门被打开,长相凶悍的屠夫走了出来。

“闹什么!”屠夫呵斥一声,村长竟然停了手。

也许屠夫的砍刀沾染了太多的鲜血,令他自带威震四方的气场。

陈越朝童童家里望了一眼,今天没有杀牛宰羊的场面,但他家打开门之后,依然有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陈越环视一圈,发现这里有话语权的似乎真的是屠夫。

看到陈越,屠夫不满地拧了拧眉头:“你又来干什么?”

“我有点事,想找黄岭小学的校长。”和屠夫沟通无障碍,陈越也就直截了当地吐露自己来行的目的。

屠夫立眉横目,扫了一眼村民,问道:“你们谁见到国才了?”

那群形如丧尸般的村民摇了摇头。

看来只有屠夫说话,那些漠然的村民才会做出反应。屠夫在这个村子掌握一定的话语权,甚至比村长说话还好使。

陈越暗自分析着。

屠夫转过身,冲陈越说道:“看到了吧,那人现在不在我们这里,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

听得出屠夫话里有话,陈越皱起眉头:“校长不是你们本村的人吗?”

“不是。”屠夫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是不知道从哪来的流浪汉。”

“他有才,他在这里建学校。”村长接话道。他年纪大了,不瞪着眼训人的时候说话还算和气,只是有些含糊。

陈越心中既愤怒又无可奈何。

一个村里的小学,竟然让外地一个流浪汉当校长!

在这片渗着鲜红血液的黑色土地里,埋着的是乱伦、病毒、漠视的种子,滋生的是畸形、错乱、血腥、贫瘠、荒芜的恶果。

“所以你们没别的事就走吧。”屠夫挥了挥手,便不再理会陈越和齐哲明,转身回了屋里。

其他人也各自做回各自的事情。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陈越和齐哲明在村子里漫无目的地走。

齐哲明背着大背包闷声闷气地说道:“这个村也没什么好玩的,只是有些残疾人,说白了都是无良媒体炒作。这儿还没我之前去过的鬼屋鬼宅有意思呢。”

“看来你去过不少地方啊。”陈越随口接着话茬,走到正在重建的学校空地上停了下来。

施工队的进度很快,才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已经初具规模。

看得出重建的小学面积也不大,但真材实料的红砖总比过去土泥土瓦要强百倍。

齐哲明不了解这里,滔滔不绝地向陈越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比如曾经去探索一栋有人跳楼自杀后便开始闹鬼的烂尾楼;还去过繁华闹市中一座萧条闹鬼的老宅子,传说老宅的一家四口全都死在了宅子里……

陈越是无神论者,但此刻在这月黑风高夜下,在这满目荒芜的破落村庄中,踩在曾经流淌过女朋友鲜血的土地上,听着齐哲明讲瘆人的鬼故事,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

耳边忽然响起优美的童声,齐哲明闭了嘴巴,两人竖起耳朵判断着声音的来源。

“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

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

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童声悠扬而又空灵,在这寂静的村庄里,竟然无法辨别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

陈越警惕地环视四周,靠着依稀的月光努力辨认着景物,齐哲明则迅速地翻查行李包,从里面拿出手电筒和磁场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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