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殷明阳心觉不好,来的这么快,忙道:“赶紧下水,你们先上。”另一边管家和菡福照着白长风的做法,也弄个差不多了,便要往水下拖。
白长风道:“中间还没扎好,快一点。”
殷明月道:“来不及了。”说话间已看到路上人影。殷明月从背上包袱里抽出两根精铁短棍,两端一接,啪的一声,内有销簧咬死,合成一根长棍,只见明月又按了一下,原来棍头中空,弹出三刃枪尖,变作一柄长枪,递向大哥。殷明阳接过长枪,抬脚踢起木筏,单手握枪,扎进木筏侧面,力到之处,横向贯穿木筏。几人把木筏拖到水中,菡福拖两匹马各上一个筏子。菡福和管家上一只筏子,殷明阳用力一踢,筏子向河中飘去,这边殷明月与白长风上了另一只木筏。此时追来众人已近河边,为首一人正是刘静山,一马当先冲了过来,从马背跃起,半空拔剑,一招飞龙探海,直刺殷明阳。殷明阳踢开木筏,并不躲避,青鸾剑出鞘,迎面连点刘静山手腕,面门,左肋。刘静山回剑格挡,两剑相交,叮叮当当片刻已交十几剑,刘静山剑势已尽,翻身回跳。张不凡早已搭弓,殷刘二人两下分开,三箭齐发,殷明阳屈身躲开上路两箭,格挡下路一箭,只听仓啷一声,剑身巨震,殷明阳暗道,此箭好大的力道。这边张不凡跳到一旁,又是三箭连射,殷明阳不再格挡,纵身跳开,只听马儿嘶叫。殷明阳赶忙侧身观瞧,原来张不凡目标是射向身后水中筏子,一箭射断木筏前端绳索,一剑射向殷明月,一箭射中马臀,马儿吃痛,前蹄跃起,一下子木筏中心不稳,前端翘起马儿跌落水中。殷明月侧身躲箭,一位本站在筏子后面,脚下不着力,也跌落水中,白长风身向前倒,抓死了筏子,才没落水。殷明阳急忙举剑奔向张不凡,挡住视线,张不凡忙搭弓对向殷明阳,但距离太近,殷明阳瞬间便到,一剑挥来。刘静山与封烛子在旁早有准备,封烛子来挡殷明阳,刘静山一剑挑来,两人一攻一守,封死来路。殷明阳见不能得手,收剑拍向飞龙剑,接力跃回河边。不做停留,捡起一副马鞍,跳向水中的殷明月处。半空中把马鞍扔到殷明月身旁,鞍到人到,殷明阳用脚一点马鞍,一手就要抓起明月。张不凡箭在弦上,瞄准就是一箭。殷明阳听得风声,只好放手,踩鞍跃起,挥剑拨开这一剑,借力落到筏子上,只是此箭力道太大,殷明阳用力站稳,筏子顺势被推开一丈多,离殷明月越来越远。然而张不凡第二箭又射向殷明月,殷明月水中无处躲避,抓住旁边还在水上的马鞍,双手举鞍来挡,这一箭贯穿马鞍,殷明月抓不稳,脱手而出,人也被力道压到水中。张不凡看准位置,第三箭向水中射来。这三箭连珠射出,殷明阳才在木筏站定,来不及施救,只见白长风手挥铁尺跃向水中,人未落水,箭已道胸前,白长风向外已拍,却没有拍开,偏了一些,射入肋下,仰面倒在水中。殷明月刚出来又被压了下去,在水下接白长风,两人刚浮起来,平四海一枚铁胆打向殷明月,白长风忍痛翻过身来,一拉殷明月,自己靠过去挡在殷明月身前。铁胆正中白长风背心,白长风顺势把殷明月推了出去,大喊一声:“我这一命还你了!”一口鲜血吐出来,倒在水面,不省人事。殷明阳赶忙探身递过剑身,让明月抓住,拉上木筏。刘静山与平四海等围在河边,见木筏远离,已然追不上了,便命众人放箭,一众镖师与刘府护张弓搭箭射向殷明阳二人。殷家兄弟原见白长风倒在水中,沉了下去,殷明阳解开被射断的绳索,要下水救人,这边箭雨呼啸而至,只得作罢。忙举起划水用的马鞍挡箭,慢慢远离了。平四海和几个趟子手还在河边叫骂,这边刘静山快速脱了外衣,纵身跃如河中,一下不见了人影。平四海呆了一下喊道:“刘大侠,这里水深,太危险,别追了。”
后面灵丘也念道:“静山怎么回事,如此鲁莽。”
张不凡回头对灵丘道:“道长放心,他去捞水里的那个。”
封烛子赶紧从旁边镖师马上取出绳索,往河里观瞧,只见刘静山已露出水面,左臂夹住白长风,封烛子看准了把绳子一段抛了过去。刘静山抓住绳索一用力,滑到水浅之处,一跃而出,把白长风扔在了地上,吩咐几名护卫施救。
平四海道:“他们是一伙的,一刀宰了就完了,干嘛要救他。”
刘静山道:“此事与他无关,东陶镇之事,与他确实是误会,他助殷家兄弟乃是报恩,如此重情义之人,我平生敬重,如若杀了他,我等与那殷家小子有何区别?”
平四海讨了个没趣,怒气冲冲的向张不凡问道:“刚才你怎么收手了,怎么不射死那小贼。”
张不凡歪着头晃了晃箭囊:“箭用完了,老天眷顾他们,我也没办法。”
平四海喊道:“你没有箭,我们这么多人带的箭还不够你用么?”又回身对镖师们骂道:“你们眼都瞎了么,怎么不给张大侠箭用?”
众镖师都不敢说话。张不凡摆了摆手道:“好了,总镖头,你看他们用的都是短弓短箭,在我这长弓上都不够拉开的。就算把短弓给我,让我一拉就断,有什么用。算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洛阳城里走一趟。”
灵丘也道:“总镖头消消气,张兄弟本来就是帮我们,一路也是尽心尽力,我们到洛阳去,绝不放过他。”
平四海叫道:“说的轻巧,洛阳是他们的地盘,我们这样过去,怎能讨得便宜?说的轻巧,要去你们去,我才不去找死呢。”
封烛子道:“总镖头怎么如此说道,那洛阳城是大唐的东都,梁王的管辖,怎轮到他殷家一手遮天。再说,这洛阳城,他殷家还排不上号吧。”
平四海也不说话,似乎还是没有要去的意思。刘静山等人看的奇怪,想这平四海不是胆小怯弱之人,峡谷中还曾叫嚣着要杀到殷府,现在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张不凡道:“我懂总镖头的心思,到了洛阳不用你出头,再说你这生意还做不做,后面的东西可是要送洛阳,汴州,和华州的,莫非你想贪了这镖?”
平四海脸一红,也不说话,转身上了吗,旁人都看的摸不着头脑。张不凡哈哈大笑:“好了,总镖头算是明白人,这里没有船,大伙休息一会,奔莲花渡,”
另一边白长风被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水控了出来,一口气倒过来,开始不停得咳嗽,好一会才缓了过来。又有人给他清理箭伤,包扎伤口。张不凡走了过来:“这位兄台,你与殷家之前并无瓜葛,为何要为那小贼拼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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