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殿,秦皇端坐黄金九色雕刻飞龙的椅子上,面色冷淡。

大殿下,一个胖和尚站在殿中的香炉边,闻着江南进贡来的上好香料,神情似乎安定了许多,在胖和尚不远处是把雕工精细的昆木椅子。

不惜匠人好手艺,酒意正浓鼾声起。说的是豪门将相家里独有昆木椅子。

“洛阳城里有术法高手在不少数,只是这些人气息遮蔽,不显神通不可探查。大师来时已有人来报,有术法之士施展神通,可惜时间太短无法精准定位。”秦皇不紧不慢的说,中间还顿了顿喝了口茶。

不论庙堂江湖,这位尊贵不可言的明德大法师,远没有秦皇这样的悠哉闲定:“陛下是道术。”

秦皇丢下看了一半的折子,笑道:“不一样吗?天下已定,法师是有德高僧何苦介怀啊?”

明德法师吸了口浓郁的香气,缓缓吐出一股洪流道:“陛下知晓道祖西渡吗?”

秦皇道饶有兴致的看着明德:“道教虚构经文里的一段,意在提高道教地位,至于各种细节朕就不必多说了吧。”

明德法师点了点头,意味深长:“自然,自然,只是故事非全是虚构,本质上说道祖与佛祖也没什么区别。”

秦皇第一次听个和尚说出这种荒诞,离经叛道的话,这好比一个皇帝说皇位谁来坐都是一样,实在可笑滑稽,皇权天授,自古使然,一时觉得好笑古怪的哦了声。

八岁被大日如来阁老阁主誉为我佛转世,尊为师傅明德,知道眼前的人间九五帝王言外之意,只是明德没有急着解释,而是道:“道术,佛法,武道都好比是一条鱼,有人喜欢煮着吃,有人喜欢蒸着吃,有人喜欢烤着吃,但本质上都是吃这条鱼,吃法不一样,味道不一样,可总归说食材只是一条鱼,如陛下所言,下安定偶尔有些道术高手不足为虑。”

秦皇第一次听人以鱼为喻的有趣说法,觉得好笑一时来了兴趣,也想到其中关键问道:“那人不同?”

明德死死盯着香炉缓缓升起的烟雾,以一种难以表明却坚定的声音,开始絮絮叨叨:“想吃鱼的人有许多种办法,有人垂钓,有人撒网,有人潜入水中去捉,不论怎样收获相对江河湖海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但那人却竭泽而渔,况且吃相还这般不雅,生吞活扒不讲丝毫道理。

秦皇有些口渴,只是端起了茶杯没有喝,因为这个时候实在是笑的不得了,不知道明德这个老和尚是不是读经书多了,脑子里尽是佛门谒语,说起话来也是云遮雾绕的。

“法师有话当要言明。”秦皇话未尽,端到嘴边茶杯险些脱手,脸上没了先前的笑意,凝重阴沉,缓缓起身,他倒不是被明德一翻雨里雾里的话,有所感悟因此震动,而是看见明德嘴角的一丝鲜血。

这位与奉天道,无极道,阴阳道三大道主,生死决斗也不见流下一滴血液,这位号称金刚菩萨在世,于武道术法一途皆是高不可攀的德大法师,竟然流血了,深知武道一途的秦皇惊色远非寻常,不知天下何人能伤了与佛同在明德。

“佛曰,不可云,不可云。”明德吐出了口混白浊气,有丝丝血雾,一口气吐出明德和尚如负释重。

大秦神龙元年冬,三岁习法,五岁妙口莲花舌,辩世尊法,佛门高僧拜服,六岁佛光缠身远行十万里,一步一莲花,诛妖魔,普度众生,传法地如昔日世尊在世,佛像颤动共鸣,八岁时,佛门领袖大日如阁的老阁主执弟子礼,称其我佛在世的明德大法师坐化,留有一谒语无人可知。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花瓣飘零,自有流水心意。

且说刘秀看到地上的图案是哭笑不得。

叶丛云一旁凑热闹道:“这是道图看着眼熟。”

刘秀道:“先天太极图,是道教原始道图,阴阳本源,道教典籍多有记载。”

“兄长是说这小子遭报应了?”道教的典籍在民间是禁书,一旦查出抄家灭族,而有权势王公贵族家里,是有些这类的藏书,叶丛云熟读诗书,曾接触到过道教典籍,知道有作恶多端,天降道图镇杀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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