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号称有八万大山,虽然不能和天南比,但是也的确够山的了。
暗林之中,静悄悄的,偶有月光透过,但是地面上却一丝风都没有。
叶孤寒扶着树,捂住胸口,脸色惨白无血,他转身轻轻的背靠向树,休息一呼吸,又步履蹒跚的往远处走去。
金蟾殿的那一下,留了一手,可是他还是受了内伤,很重的内伤。
多重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尽快找到地方治疗自己的伤口,否则性命堪忧。
叶孤寒知道,那人给的一天的练剑时辰,不过是给他压制治疗内伤的时间。
任何让那人不爽的人都会受到惩罚。
这就是他的惩罚,内力在翻腾,使得五脏六腑如同刀绞。
外面很暗,可是屋里很亮。
她把能点的灯,烛台上的蜡烛,能点亮的东西都点上。
看着这亮的小房间,已经似乎无法容纳更多的光线了才满意。
她讨厌黑暗,像她这种人,讨厌黑暗也许会让人觉得可笑,可是一点都不可笑。
黑暗会让她感觉到死亡来临,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黑暗的房间里,冰冷,饥饿,绝望……直到她渐渐的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哪怕她现在已经融入到了黑暗中。
她的穿着是黑色的,她最擅长的武器上是淬到最毒的黑色,职业是最暗的杀手,
可是还是改不了她一个人在黑暗中睡不着的习惯。
能让她睡着的地方不多,这里是为数不多的一处。
现在她已经醒了,因为有人来了。
听声音,步伐时轻释重,像是一个老太太走路,可是她不得不防。
……
窗户还透出光来,那个女人还没走。
叶孤寒推开门,便倒在了地上。
女人见他坐在地上,靠着门,一动不动,脸色惨白无血,自己脸上也闪过一丝痛苦,然后走过来,轻轻的·踢了他的腿一脚,道:“喂!死了没?”
见他很久没动静,蹲下来探了探鼻息,才确定他没死。
可是他没有任何动静,于是靠进些,叶孤寒突然睁开双眼吓得她往后一退,过程中,她手中出现了四枚针,差点冲叶孤寒的眼睛甩了出去。
谁知叶孤寒直接说道:“快!替我去床底下,那个箱子里把第三个格子中把那瓶酒拿过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喝酒。”她爬起身子,白了他一眼,还是起身去拿,不一会儿,便翻出来了。
酒坛子不大,倒出来能装三大碗酒就顶天了。
林春寒将酒递给他,“给,喝死你去。”
叶孤寒接过,拿开封尘,一股药香从酒里飘出来。
自从爱上了喝酒,便想到,以后把药泡在酒里,以后再也不用吃那么苦的要了了。
女子问道:“他下的重手?”
叶孤寒:“除了他,还能有谁?本来想等到生死关头续命用的,没想到,如此快就要喝掉。”
他自嘲了一句,便往嘴里灌,喉咙了填满了药香。
他必须喝掉,明天他必须要能下地练剑,要杀死今天的那个人,似乎要炼上十年,三十年,别无他法。
叶冷喝完药酒,脸色有所好转,将酒瓶子一丢,“今晚不要回去了,替我护法。”
女人双手抱胸,“凭什么要给你护法?”
叶孤寒看都没看她,闭目起来,双脚盘膝而坐,双手腹前相合,调息起来。
女子坐在凳子上,做惯了杀人夺命的买卖,现在做一回守护很不自在。
其实她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又怕有人来再补他一掌,她还不想看到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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