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过去。

林缈却好像睡了很久。

她还躺在花店里,满地的残遗,被踩成黑泥的花瓣洒落一地。

一种腐败的美感映入眼眶。

她动了动脖子。

后脑的痛感便又袭了上来。

收银台的高度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

她拿起一旁的椅子腿敲击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有人?”

疑惑惊愕的婉转女声落尽耳朵。

一丝喜意刚浮进心头,不过瞬间,犹如凉水从头顶浇下。

林缈听见那个让她惊恐的声音。

顾青末说:“我可没说没人。”

接着。

一声响彻耳膜的短促声音落下。

关遇雪语调发狠:“你怎么没死在监狱里。”

顾青末的皮肤粗糙。

被打了一巴掌也不见有痕迹,他笑的没有温度,紧紧贴在关遇雪耳边:“我只会死在你的石榴裙下。”

他湿成片的发模糊远去。

关遇雪才走到林缈身边,她半蹲下,扶起肩膀拖着她往外走。

她把林缈放在后座。

看着她奄奄一息的虚弱模样不免心生愧疚。

由此也多了几分恐惧。

害怕林缈真的有什么事,关遇雪加快车速开到医院。

林缈被抬上担架时眼睛虚浮的睁着,仿若一个玻璃娃娃般脆弱的不堪一击。

关遇雪看到从另一侧手术室过来的萧平和,才蓦地想起萧老也在这家医院抢救。

这时她才明白什么叫关心则乱。

换了从前,她是一定会孰重孰轻把林缈送到别的医院。

她整理的心情上前。

换上一副担心的模样,“萧爷爷怎么样了?”

萧平和听见声音抬头,看见关遇雪也没有半分惊讶。

“已经没事了,萧彦现在在陪着。”他说完准备往电梯口走,“你去陪陪他,那孩子看起来吓的不轻。”

萧老是突发的脑溢血。

没有任何征兆,他平时倚着自己军人的身份,总以为自己的身体很好,从来没有进行过任何检查。这次意外也重重给了萧彦一巴掌。

比萧平和亲手打下的那个还要痛。

关遇雪慢步进到病房,萧彦只抬了下眉梢,便很快落了下去。

“萧爷爷怎么样了?”关遇雪说着话,却没发出声音,小心的用唇形念出几个字。

萧彦沉默。

下颚线条似乎随着下巴动了下。

他抿着唇。

没说一个字。

关遇雪自知他心情不好,便带上房门蹑手蹑脚走出去。

既然这里没了事。

她要关心的便只剩下林缈。

走前关遇雪特意记下了萧老的病房号。

萧彦听见门被带上。

才慢吞吞犹疑着点开手机,几十条信息从上翻到下翻了十几页。

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看下去。

林缈昨夜睡前给萧彦发的最后一条信息,她说:“我是不是被你抛弃了”

萧彦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

脑子里全部都是林缈那副楚楚可怜泪盈盈的脸。

只是几个字,他就又心软了。

病房里奇怪的味道让他清醒。

爷爷是因为他才差点没了,想到这,萧彦按下关机键打开抽屉将手机丢进去。

他扶着额头。

心乱成麻团。

林缈昏迷了一晚。

清晨醒来到没有半点不适,她伸了个懒腰。

可幅度一大,脑袋便不乏有撕裂的痛袭来,她伸手摸上去,便触到缠了一圈的纱布。

病房里没有半个人。

她冲着外面喊了两声,半响也不见有人进来。

趁着雨过天晴的阳光,林缈走下床,一直晃荡到医院的长廊上。

她捉住一个端着铁盘的护士。

“请问”

林缈刚开口,就被不耐烦的语气打断,“你,344是吧”

护士愣了一下,继续道:“你住院三天,看下有没有脑震荡后遗症什么的。”

她说完也不等林缈应答。

侧过身子着急着离开。

林缈恹恹着脑袋,顺着记忆回到病房,她看到枕头边的手机。

打开,失望的长叹口气。

萧彦没回她半个字,林缈犹豫着重新编辑着信息发送。

连续几条。

都得不到半点回应,到最后她干脆打通萧彦的电话,这是第一次她没有理由只是因为想。

可得到的结果却大失所望。

关遇雪在林缈住院的几天里也像消失了般,没出现过一次。

林缈每天埋在病房。

她不光给萧彦打电话,就连关遇雪也没少联系,在医院住到第三天,护士推门开通知林缈可以去拆纱布了。

一摸到脑袋上的纱布,林缈就会想到在花店里看到顾青末的时候。

她摇了摇脑袋。

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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