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人分析这无头案情时,客栈迎来位清秀男子,肤色白皙,举止文雅,慈眉善目的他踏足沉稳,在冥界就差的众生对他都不陌生,身披白氅,背后绣有“一见发财”四字,就算没有见过他的人,也一眼识出,人称“七爷”的白无常!

腰间悬挂着四颗摄魂铃,摄魂铃可作身份的象征,能拥有四颗摄魂铃的不过十位,七爷就算其中一位。

他一眼便看到梅天,旁人与他招呼都没能及时回应过来!在他们的四方桌的一位坐了下来,二人急忙起身作揖行礼,拜称:“七爷!”

七爷示意二人坐下,向来随和的他,不喜欢墨守成规,先为自己倒上一杯百日醉,对梅天道:“你小子让我好找啊,要不是听说你在这,一时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到你!”

“找我?七爷有什么吩咐?”梅天甚是意外,有事发令传达便是,他丝毫不敢怠慢。

七爷看了眼一旁的徐稳,虽说自己平易近人,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张扬,看着他腰间挂着的一颗摄魂铃,明白了他的身份。

梅天优先介绍了徐稳,与其困惑,本该回避二人谈话的徐稳被七爷按了下来,说道:“本来是不该让你听见的,但是这事又跟你有关联。”

七爷来意就是安排梅天去彻查山城女子失踪案的,阳间有公务人员查案,但是这冥界也得调查魂魄失踪,按生死簿上记载,七名女子阳寿都未尽,所以生死自然难辨,无法入库。

此事可大可小,冥界也可以不管,等人间公安破案之后再去收押魂魄,这是一个程序,不得干涉破坏人间秩序。可死者怨灵不入黄泉,但他的家人却因此伤心过度郁郁而终,过早的耗损了阳寿,判官也不知如何下笔,唯有发配枉死城,待破案之后再判轮回,无奈人世间的公道他们不可干涉。

没过几日又有冤魂同是如此,方才惹的众怒,若是冥府差人贸然插手人间公道,又不合规矩,他日牵连甚广,不免难逃其词,引得地母怪罪,十殿阎罗都逃不了关系。

武判便想到了梅天,对他的情况是了解的,虽为鬼差仍可以借用人的身份行走在阳间,安排他去淌这趟混水,东窗事发后也有的说辞,关键的是这小子还是地母的人。

由于事情的隐秘性,不易上传拘灵榜,若是梅天做的漂亮,自然有他的好处,且平日里他们待他不薄,就算没有酬劳,也是义不容辞之举!

钟二娘早已竖起耳朵听着他们说及此事,举起一碗酒豪饮入腹:“臭小子给我听好,去把事情查的水落石出,知道老娘最恨什么样的人吗?欺负女流之辈,你就大胆去干,有事我给你撑腰!”

七爷皱起眉头苦涩笑道:“二娘,你不用说的那么大声吧,恨不得整个黄泉都知道。”

“你有意见吗?我在自家店里想喊多大声就多大声,这个也受你们约束吗?”她气势汹汹的抱着酒坛!

“哎呦,看来今天不把你喝趴下,我以后很难服众了!”七爷打趣而言。

“就算你和你兄弟黑老起来,我都不皱一皱眉!”钟二娘可不是吹的,他们经常会喝个酩酊大醉。

“用不着他,但是我要是站着出了这门,这酒我可不买单!”不是七爷买不起,但是喝醉钟二娘可不是一坛两坛就能摆平的。

“少废话,这酒我包了,划两拳!”钟二娘一手拖着酒,伸出另一只手招呼着七爷!

“这可是你说的!”

二人热热闹闹的比划起来,氛围甚是融洽,名不虚传的梅天一盅后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初来乍到的徐稳被钟二娘连灌几盅,也瘫在地上,他们两人仍持续酣战不止。

因为黄泉无日夜交替,以客栈内的铜壶滴漏来算,梅天醒来已经十几个时辰了,足足一天之久。昨日醉后,他同徐稳被钟二娘扔到客栈后院,连个遮体御寒之物都没有,好在冥界向来阴寒,不老不死的他们早已习惯。

苏醒来之后,便去院井中舀了口清水,浇在脸上,好使自己清醒过来,百日醉的厉害依旧使他不得不服软。

客栈后院种了许多阴花冥草,平日里都会轮流被人照看,这时由一个名为初七的女孩灌溉,她着一身淡青色汉服,提壶浇水,朴素贤惠,小家碧玉。

她见梅天醒了,亲切的叫了一声:“小天哥,你醒了?”

“额,二娘呢?”梅天与她是认识的,可算不上熟识,二娘不许他人打听她们的信息。只许透露名字。

“刚睡下不久。”初七回道。

一直喝到现在啊,这分明是海量啊,不仅自愧不如,更是心生畏惧。

“那你忙吧,回头帮我同他打个招呼,说我先去处理点事,到时候去山城找他。”梅天指向仍没醒来的徐稳。

“好的,小天哥,注意安全,别再受伤了。”语气间无不透露关心之意,可他们的交际不多,初七也向往他们那种生活。

梅天没有多想,想了也没用,至今他还没有尝试过喜欢人的滋味,一次没有,从生下来就感觉是忙忙碌碌的,在痛苦之中存活着,现在也是为了生存而奔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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