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早朝和李坏被甲卫又带回了齐府。两人还没走到大门口就又有另一批杀气铺面而来的黑甲兵卒迎了上来,这些黑甲兵卒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悍烈的肃杀气息,让人远远望去就能知道这些人是与那些刀剑在库,马放南山的兵卒是不一样的。
从灯阳楼带秦早朝和李坏两人来的甲卫让开一条道路,黑甲兵目不斜视的穿过他们杀气越来越浓,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杀过人的杀得人还都不会少。经过秦早朝的时候领头的一个汉子扭头看了两人一眼,眼神如一潭死水古井无波。秦早朝感觉到手腕带的木编手环在微微颤抖抬起右手轻轻拍了拍害怕的小东西。
“快点儿,磨蹭啥!”秦早朝身后有个年轻甲士看到了黑甲士卒走远抬起手就推了一把秦早朝催促着他。
秦早朝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推了自己一把的年轻甲士慢悠悠的道:“咋滴?小爷我是杀人还是放火了,小爷我想干啥干啥,你在这儿催个什么劲儿,信不信小爷我现在掉头就走!”年轻甲士冷哼一声右手握住腰间的刀柄说着:“你试试!”秦早朝想要拍拍腰间的断刀拍了个空才想起在进琅城前就把爷爷的断刀收在了芥子石里向前踏出一步笑着说:“那小爷我试试?你尽管拔刀,我不用身后的剑。”
年轻甲士正准备拔刀而出,身旁一个看起来年龄大些的汉子一把将他抽出一半的刀按了回去对年轻甲士怒喝了一声“收刀!”
年轻甲士刀还未出就已归鞘,汉子随即又对秦早朝抱了抱拳说:“少侠,齐家出了这等大事,军令在身,还望少侠不要让我等太过为难!”若是秦早朝和李坏两人是一般人汉子绝不会这样说话,甚至还会让部下直接上去擒住带到齐府就是了,至于现在为何不这样做的理由只有一个,与齐明智一起出现在灯阳楼里。
虽说如此,但汉子说完话却依旧维持着抱拳的姿势双眼瞪大死死地盯着秦早朝,表现出来的神态可一点不客气。若是面前这个少年不识趣,那也只能上去敲打一番,捆了带去齐府就是了,大不了就挨上一顿大半个月下不了床的鞭子,但也有可能鞭子都不用挨。
齐明智或许在齐家已经没有什么地位了,毕竟五年前齐明智被齐正言赶出家门这种事自己也听上头的魏百将说过的,魏百将当时喝的醉醺醺的言语间却煞有其事再联想到五年前齐家的风波,想来这种事也不是杜撰的。汉子心里冷哼了一声,想着真要不识抬举,估摸着以后会挨几根鞭子等会儿就打断面前这个少年几根骨头。
齐家人再厉害也不可能要了自己的命,毕竟自己家的将军那可是极为护犊子的。汉子从没觉得一开始的冲突是自家兄弟挑起的,汉子从小到大信奉的道理就是谁拳头大谁讲理,拳头小的就乖乖躺地上给我听着就好了,也就推了你一把而已催促了一声而已,能有多委屈?这么点委屈就吃不下,那还怎么在江湖上厮混了,今日一定要好好教些江湖经验让这个少年学学。
人心里的暗涌深邃,分叉万千波澜曲折,流向之偏之快总是在不知不觉中不仅改变了想法还一去千里,只一瞬间原本还想能息事宁人就息事宁人的汉子就下定决心要让少年吃吃苦头,就算今日少年识趣了,自己也会派人盯着他,这个少年一定要躺着出琅城,汉子的眼神越发冷冽。
秦早朝盯着汉子看了半天,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缝,咧开嘴微笑。秦早朝是个好脾气的人么,很明显他不是,甚至还是个极为记仇的人,从才七岁的他能在大雪隆冬的天气光着屁股在老头子门口拉了一个月就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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