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规病重,医疗条件当然是首都建康比较好,为贵体计,所以辞去荆州刺史之职到建康养病。

“道规身体有痒,无法任事,荆州为天下大州,税收占我大晋四成中的一成,得安排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刘穆之到达刘裕府中,进言说:“近段时间,朝中大臣纷纷与刘毅结交,时日一久,可能会成为尾大不掉之势,可否让刘毅担当荆州剌史这个职务,一方面,朝廷之中,他的资格仅次于主公,封他为荆州刺史,比豫州剌史更升一职,能够安扶人心,另一方面,调刘毅出建康,朝中大臣与他有了距离,就不怕他们串连起来对付主公了。他在荆州有二心,反迹必露,我们就可以兴兵讨伐他。”

刘裕笑着指了指禪山指导下做的建康附近的沙模,插下三个尖头,历阳,姑孰与广陵,刘毅,刘潘,刘萃,堂兄弟三人的领地各距建康只有几十公里,刘穆之心领神会,虽然刘裕掌着朝廷军权,可如有特殊变故,建康兵少时,他们兄弟联起手来,发动政变,完全有短时间拿下建康的可能,加上朝中刘毅同党的呼应,随时可能威胁刘裕,刘毅一到荆州,远离建康,突然政变的威胁就消除了,加上建康与荆州相隔千里,刘裕可从容谋算他的同谋,老大就是老大,想得深谋得远,刘穆之暗暗佩服。

廷议中,朝臣开始讨论荆州刺史的人选,任命的小道消息传到刘毅耳中,有提刘毅的,也有提司马休之与刘道规的,当然,以刘毅呼声最高,接受还是放弃,刘毅坐卧不安,接受吧,到荆州上任,远离首都建康这个政治中心,无法进一步结交大臣,失去大臣支持,将来回京主政的可能性会减小,放弃吧,失去独立发展自个势力的机会,始终处于刘裕的眼皮底下,一举一动如被监视,日子不好过,一到荆州,天高刘裕远,拥有自个的根据地,徐谋发展,将来有与刘裕一争天下的机会。

刘毅急到谢混府上请教与商议。谢混祝贺道:“开国公大喜,荆、江甲兵所聚,民富地肥,居长江之上游,地理上的顺流优势,可以转化为军事上、政治上的优势。我朝琅邪王氏、颍川庾氏、谯国桓氏等,无不长期经营荆州,然后以荆州为根据地以其强大的方镇力量与朝廷相抗。开国公与刘裕结怨,如在建康城中,保不准那天中了刘裕的圈套,远离建康可防刘裕暗图,国公担心离开建康,失去朝臣的支持,这一块自有我与国公一心,共扶晋朝。”刘毅听了谢混的分析,深以为有理,开始考虑到荆州后的布局。

司马休之的政治嗅觉很强,从廷议中感觉到了些什么,于是与韩延之来到瑯琊王府。“刘裕已对刘毅动了杀机了。”

“不可能,他们近段时间走得特近,刘毅有求必应,我认为刘裕想篡位,在拉拢刘毅。”司马文德说”朝中拥有兵权的,刘毅是其中之一,加上堂兄弟刘藩与刘萃,刘裕意在拉拢,想得到他们支持吧。”

“事出异常,必有所图,刘毅结交朝臣,献俘大会上作诗讥讽刘裕,刘裕却多次升刘毅的官职,按平常行事,刘裕没这么大的气量,这有如春秋郑庄公对姬段之事重演,”韩廷之分析道:“当年郑庄公的母亲极喜欢姬段,想夺庄公的国君之位,郑庄公有意放纵姬段,让他得意忘形而胡作非为,庄公收集到的罪状够得上以严从重了,突然翻脸,大兴正义之师,轻而易举地杀掉姬段,并搏得朝廷与百姓的支持。刘裕想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除去刘毅。”

韩廷之停顿了一下:“刘毅不是贴心的亲信,刘裕把荆州托付给刘毅,如刘裕篡位,刘毅以荆州之师讨伐,天下响应,刘裕是给自个挖了陷井自个跳。以刘裕的机智,不会这么做,最多以文职或荣誉职位施恩于刘毅。”

“还是分析下面临这个局面我司马氏如何做比较有利吧,坐山观虎斗还是参于其中。”司马德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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