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煊点点头,盯着孝服男子问道:“刚才你说你姓什么?”
孝服男子道:“我姓刘,怎么样?”
许煊傲然笑道:“看在你这姓氏份上,就‘留’你一道左眉。”
话落,长剑已拔出。
乾坤双剑不愧出身名门,剑光一闪,但见剑气飞漩,吞吐之间,剑已还鞘。
孝服男子连退三四步,手中哭丧棒只剩半截棒尾,头皮眉际冷飕飕的有些异样,举手一摸,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敢情头上的麻冠早已不翼而飞,甚至一道右眉,也都被许煊剑锋削去,变得不成模样了。
许煊哈哈大笑,道:“这只是给你一点颜色看,再敢违拗咱们的话,就该轮到阁下的鼻子和耳朵啦!”
孝服男子不由自主,急忙举手掩住耳鼻,颤声道:“你们要怎么样?”
宋莲翘笑道:“不怎样。咱们只想打开棺材,看看里面是什么人。”
孝服男子脸色大变,呐呐道:“开棺暴尸鬼魂不安,你们冒犯神灵会遭报应的。”
许煊叱道:“那是咱们的事,不用你担心,闪开了!”
他转过头向坤剑许羡略一示意,兄弟俩并肩昂首,跨进了门。
孝服男子显然被许煊的剑术所慑,眼睁睁看着男女三人走进楼房,竟没敢再拦阻。
穆乘风不禁纳闷,他本来疑心孝服男子是姓尤的一伙,刚才见他被许煊挥剑剃去发眉,手忙脚乱的样子,又的确不像武林人物,难道说自己竞走眼了?
想到这里,不禁也对棺中的尸体生出无限好奇,心念微动,暗吸一口真气,身形一提,掠上小楼屋顶。
楼房上层约有三四个房间,周围是一匝雕栏回廊,廊下散放着几张躺椅,布置颇为雅致。
穆乘风身形轻折,飘落廊下,首先找到那间有灯火出现的房间,侧耳倾听片刻,却发觉房内有阵阵极其轻微的呼吸声音。
他一惊,一个意念飞现脑际,房中有人隐藏。
他艺高胆大,木剑转藏左时,空出右手,沾了些唾液,轻轻点破窗纸,吵目向内望去。这一望,直看得他心底透出一缕寒意。
原来这小房宽仅数尺,房内除了一和三叠大的矮榻,别无其他陈设,但就在那矮榻上,竟直挺挺躺着两个人。
两人仰面而卧,脸上都覆盖着一幅白布,面日无法辨认,可是朋口一身簇新寿衣寿鞋推测,分明正是两具刚从棺中移出不久的尸体。
不!尸体是死的,那两个身着寿衣的人,脸上白布犹在微微震动,胸部也起伏不已,正‘咻咻’的喘着气呢。
穆乘风胆量再大,也被这景象,弄得汗毛凛凛,手中直冒汗。
正在这时候,却听见楼下“乓”地一声大响,接着,传来乾坤双剑失望的叹息声,显然是三人逞强打开棺材,终于发现棺中并非他们想象中的“夺命双环”袁氏兄弟。但那一声掀棺的巨响,传了上来,竟使得矮榻上两个身着寿衣的人猛地一震撼,“呼”地一声,双双从榻上坐起来。
覆面的白布随之滑落,面貌同时显露。只见两人约莫在五旬上下,紫膛脸、攒心眉、环眼浓髭,生得颇为相似,也一般猛威。
穆乘风若有所悟,举起木剑在楼板上“咚咚咚”一连叩了三下,随即飞身纵起,翻到瓦面躲在屋脊背后。
果然,这三声响惊动了楼下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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