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训练又如期而至。
晨练、早餐、基础操作练习、午餐、团队强化训练、晚餐、理论课程忙忙碌碌，再闲下来又到了晚上。
每天晚上，洗澡成了女孩们唯一的放松。热水自淋蓬淙淙，落在脸上温暖而激荡，似乎能把一整天的疲劳全部都带走。也每每在这个时候，女孩们偶尔反思起来，参加比赛把弄得这么疲惫，究竟是为了什么？
训练，从来不是什么有趣的消遣。
陈雨柔的右手多了不少刀口，新的旧的。食指第二节微微肿胀，用力捏拳，刺骨之痛便自那关节钻心传来。她每天需要用这根手指，磨死一百只精英怪，打断五百次读条技能，和苏卉切磋五十场，外加削完每天五斤不间断的土豆。
短时间、高强度的机械化训练，早就让陈雨柔不堪重负。
不光是手指，有时候手腕疼起来，也是整夜整夜睡不着。第二天什么也不能说，照样五点起床，照样和社员们照常接下里一整天的训练。
什么奖金，什么热爱，什么荣耀，在这日常的点滴中，几乎被消磨殆尽。兴许除了苏卉，女孩们都陷入迷茫，半死不活的日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给你们每个人都准备好了直播账号。从今天下午开始，除了郑秀秀依旧用手机互动之外，你们也要开始直播电脑上的训练内容。”
“嗯。知道了。”
“我已经联系好徽州赛区的冠军队伍，明天上午九点线上训练。他们不同意转播，所以不用保留实力。”
“嗯。”
“今天开始陆薇、姜芸、陈雨柔组金团，每天两轮，至少带四个老板。苏卉打竞技场单子，我找多少你就必须当天完成多少。郑秀秀继续组织水友赛，自己找合适的粉丝冲分，我要在五五排行榜上看见这个新号的。”
“嗯”
最开始还会争论、反驳、讨价还价，到了后来，就是最爱抱怨的姜芸都没声音了。沈寒说什么就是什么，既不消极怠工，却也没了当初的冲劲。
想要做成事，需要忍受的东西很多，首当其冲的便是这日复一日、无休止的索然和寂寞。
“都打起精神来。还有半个月就比赛了，现在你们的实力中上，万一遇上一流队伍还是输。没时间磨洋工了。”沈寒照常巡视完，布置了任务回到办公室。
电扇哗哗响，鬓角的汗时不时往下冒。拿出计算器，又开始捣鼓这些天的收支来。
龙哥那边的五台电脑果真送来了，一水的品牌原装机，性能还行价格相当出彩。沈寒一台没留全交给王胖子处理，换回来五台中配外加两万块，训练基地的电脑足够打战队比赛了。
晚上理论课销售越来越少，头两天晚上课程还卖出去了三千多，到前一天收入只剩下不到四百。听课的少了，用别的法子互相传递的多了，兽医反应还有晚上用手机偷录带回去的。
沈寒也有所预料。毕竟就连人家大公司都做不到信息垄断，理论课也就只能趁热卖上一笔而已。不过两个礼拜下来也有七八千进项，到比赛开始前，小一万应该不算太难。
直播更是惨淡。郑秀秀人气经过一段时间连续直播，确实有了两三万的固定观众群，可能收到的礼物还不如第一天。
想想也并不难理解，每天都是重复机械化训练，谁高兴为看这给钱？要不是每天坚持有最后的粉丝战场队，只怕也没那么多关注的人了。
不过柳暗花明，另外四个女孩开直播倒是吸引了另外些群体的关注。
陆薇开金团，陈雨柔交易行倒卖商品，姜芸疯狂喊麦指挥，虽然不爱看的很多，可留下的也不少。最叫人没想到的是苏卉，女孩开播从头到尾不说话，就连音乐都懒得放，直播间人数居然比陆薇还多。
各种求拜师、求上分、求情缘、求主播声音的弹幕就没停过。不说话的神秘高手血虐竞技场，一天一个号疯狂上分，看着实在太过瘾了。
卖课程加直播也就赚了两万多，加上电脑的两万，四万说少倒也不少了。但减去水电、伙食、人工，说多确实也不多。
沈寒还是那个观点，战队没有知名度，他的训练基地就没有经济效益。真正赚钱的时候，应该是等到女孩们一举成名天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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